第967章 血鸽(2 / 3)

,又撕下衣襟,咬破手指,写下数行字:“你必须走。若我战死,总得有人告诉朝廷这里发生了什么。”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我也得给婉儿...一个交代。”

赵刚含泪将血书和玉佩装入竹筒,系在“追云”腿上,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赵刚与“追云”刚出城不久,就遭遇了匈奴的巡逻队。赵刚拼死杀出重围,自己却身中数箭。

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赵刚知道自己撑不住了。他艰难地抚摸着“追云”的羽毛:“去吧...去找夫人...”“追云”咕咕叫着,不肯离去。赵刚用尽最后力气,将鸽子抛向空中,随即倒地气绝。

“追云”在空中盘旋几圈,朝着南方振翅飞去。

飞了不知多久,一支流箭突然从地面射来,“追云”躲闪不及,左翅被箭矢擦伤,鲜血顿时染红了洁白的羽毛。它强忍疼痛,继续南飞。

伤翅飞行,速度大减。原本十天的路程,如今走了近月还未到。“追云”的伤口开始溃烂,每扇动一次翅膀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它瘦得只剩骨架,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执着地望着南方。

途中,它曾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歇脚。那家的小姑娘见它受伤,好心撒了些米粒,还端来清水。“追云”饥渴难耐,却只是匆匆喝了几口水,又继续上路。

越往南飞,气候越温暖,但“追云”的体力已接近极限。它记得那个方向,记得那个总是站在窗前等待的女主人。

苏婉已经两个月没有收到丈夫的来信了。

这些日子,她夜不能寐,常做噩梦。有时梦见丈夫凯旋,笑着向她走来;有时却梦见丈夫满身是血,站在一片荒野中。

这天夜里,苏婉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披衣起身,点亮油灯,取出丈夫以往的信件,一遍遍地重读。

“婉儿,北境苦寒,但见你手书,如沐春风。”

“今日大捷,匈奴退兵三十里,不日或可还朝。”

“昨夜梦见你做的桂花糕,醒来枕边犹有余香。”

字里行间,尽是深情。苏婉的泪水模糊了字迹。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撞击声。苏婉心中一紧,急忙开窗,只见一只瘦骨嶙峋、羽毛凌乱的白鸽倒在窗台上,一动不动。

是“追云”!苏婉又惊又喜,可当她捧起鸽子,心却沉了下去——鸽子身体已经冰冷,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它的左翅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周围已经溃烂,腿上还绑着那个熟悉的竹筒。

苏婉颤抖着取下竹筒,里面是一封血迹斑斑的信和一枚玉佩——正是李承远那枚阴阳双鱼佩的一半,只是原本青翠的玉佩已被鲜血染成暗红。

她展开那封血书,李承远熟悉的笔迹跃然纸上,只是比往常更加潦草,仿佛是在极度艰难的情况下写就:

“婉儿爱妻:雁门已破,吾身陷孤城,粮尽援绝,此役必死。匈奴不日南下,速离京城,往江南避祸。忆结缡十载,聚少离多,负你良多。倘有来世,不为将相,只做田舍翁,与你朝朝暮暮。珍重,勿念。承远绝笔”

苏婉捧着血书和玉佩,瘫坐在地,泪如雨下。那只名叫“追云”的信鸽,即使伤重将死,也拼尽最后一口气,完成了主人的嘱托。

七日后,雁门关失守、李承远殉国的消息传回京城。

举国哀悼之时,苏婉却已收拾行装,准备南下。她理解丈夫的苦心——他不是要她逃难,而是要她活下去,替他看着这片他们共同守护的江山。

临行前,苏婉将“追云”葬在院中的梅树下,立了一块小小的墓碑:“义鸽追云之墓”。她把那枚血染的玉佩系在颈间,贴在胸口。

“承远,你守护的江山,我会替你看着。”她轻声道,“你未走完的路,我替你走。”

苏婉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京城的那天,李承远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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