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
你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困在水府里。”
阿箬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她看见自己的皮肤正在变透明,像片被水浸透的纸;她看见潭底的水草缠住了她的脚,可那不是水草,是她的头;她看见阿蘅哭着把珍珠塞进她手里,可那珍珠的光,正慢慢暗下去。
最后一刻,阿箬听见阿蘅说:“我会替你看的。
我会替你看每一年的春樱,每一场的冬雪,每一盏为你留的灯。”
然后,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潭溪村的人说,幽碧潭底有片青苔,每到月圆夜就会光,像个人影。
老木头摸着那片青苔哭了三天三夜,后来把泉客珠收在木箱最底层,再也没戴过。
再后来,有个外乡的货郎路过潭溪村,说在海上见过个穿月白裙的姑娘,间别着朵蓝花,眼尾有粒朱砂痣。
她站在船头,指着远处的海平线笑:“你看,那片火烧云多好看,像极了人间的灯笼。”
货郎没敢说,那姑娘的脚,始终没沾过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