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挣够钱给她盖砖房,再也不住漏雨的土坯房。
\"宝儿,\"她哽咽着,\"娘给你缝了个护身符,在你行囊里。\"她伸手去摸他的布包,果然触到个硬邦邦的小布包,绣着并蒂莲——是她熬了三夜缝的,里面塞着朱砂和艾草。
小宝笑着躲开:\"娘又哄我!您上次说给我缝的兔子肚兜,到现在还没做好呢!\"他拽着她往屋里跑,\"快来看,我用泥捏了个小猪,跟您养的那只花母猪一个样!\"
女人跟着他进了堂屋。土灶上炖着萝卜汤,锅沿飘着白汽;八仙桌上摆着半块桂花糕,是小宝偷嘴时掰的;墙角的竹篓里,还躺着他没编完的草绳——他说等攒够了钱,要给娘编张软和的草席。
\"娘,我明儿要去扬州。\"小宝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片云,\"王伯说那边盐号招伙计,管饭还给钱。等攒够十两银子,我就回来接您。\"
女人的心揪成一团。她想抱住他,想告诉他别走,想把所有的苦都咽下去,只留甜给他。可她只能站着,看他蹲在地上逗那只花母猪,看他用手比画着给泥小猪添尾巴,看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渐渐融进暮色里。
二、未送出的符
香快烧完了。女人摸向小宝的布包,想把护身符塞进去。可她的手刚碰到布包,小宝突然抬起头:\"娘,我要睡了。\"他揉着眼睛往厢房走,\"明儿要早起赶路呢。\"
女人慌了。她追上去,想再跟他说句话,可小宝已经关上了门。她贴在门缝上看,见他把布包放在床头,对着它嘟囔:\"娘缝的,肯定能保平安。\"
香灰\"噼啪\"落在陶瓮里。女人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最后看见的,是小宝趴在窗台上,对着月亮挥手:\"娘,等我回来,给您带扬州的糖画,带苏州的绣帕,带...带好多好多东西!\"
再睁眼时,她又回到了河湾。老阿公的船还在,陶瓮里的香只剩截黑炭。她打开蓝布包,虎头鞋还在,只是鞋面上多了道浅浅的折痕——像是谁轻轻叠过。
\"成了?\"老阿公问。
女人摸着虎头鞋,点了点头。她没说看见小宝,没说护身符没送出去,只说:\"我想再摸摸他的脸。\"
老阿公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