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画医(3 / 5)

花。小竹端着药碗进来,见他正盯着画发呆,轻声道:“师父,您又在想张阿婆了?”

余临川摇头。他想起二十年前,他的师父临终前说的话:“画医的笔,不是用来迎合人的,是用来渡人的。若有一日你发现,自己的画成了别人贪欲的刀,便把这刀折了吧。”

第三日清晨,余临川在画的右下角题了行小字:“色即是空,相由心生。”然后,他用朱砂在女子眉心点了颗痣——那痣极小,像滴凝固的血。

当小竹捧着装裱好的画出来时,玄衣男子正站在院中等候。他一把抢过画,展开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画里的红衣女子,分明生得比画中更美。她的眼波流转,唇若涂朱,连鬓角的碎发都沾着晨露的光泽。男子的手指轻轻抚过画纸,声音发颤:“好……好画!”

余临川望着他扭曲的脸,突然开口:“王爷,这画要挂在静室里,每日寅时三刻看,方能见效。”

“知道了知道了!”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本王这就让人搬回去!”

他抱着画转身要走,余临川却喊住他:“对了,这画有个忌讳——千万不可让外人看见,更不可让画中女子的影子投在墙上。”

男子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时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余画师,你当本王是傻子?”

余临川没说话。他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想起草稿里那道极淡的细纹——那是他用师父的头发丝混着朱砂画的,名为“蚀心纹”。

三个月后,江南的雪下得特别大。

小竹裹着棉袍去药铺抓药,回来时脸色煞白:“师父,玄衣王爷……疯了!”

余临川正在给老妇人针灸,手一抖,银针掉在地上。“怎么回事?”

“有人说看见他抱着画在雪地里跑,嘴里喊着‘她走了!她走了!’”小竹压低声音,“后来被人抬回家,发现画不见了,他把自己锁在静室里,不吃不喝,嘴里一直念叨‘相由心生,相由心生’……”

余临川沉默片刻,起身翻出个檀木盒。盒里躺着那支刻着“砚雪”的狼毫,还有半块没磨完的松烟墨。他摸出那半块墨,在案上研开,墨汁黑得像团化不开的夜。

“师父,您要做什么?”小竹问。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