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下的匕首。
花魄摇头:\"我本无意害人。只是修炼五百年,总缺一桩功德。若公子肯应我一件事,我便替你挡了那灾。\"她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团荧光,\"每日用你的心头血浇花根,连浇百日。待百日之后,我便还你个囫囵身子。\"
沈慕之盯着那团荧光。他听过\"心头血\"的说法——那是至阳之物,取多了会折损阳寿。可他想起昨日道士说的话:\"公子的命盘里,三十大关难过。\"又想起花魄说的\"功德\",咬咬牙:\"我应。\"
头一日取血,沈慕之抖得厉害。他用银针戳破心口,鲜血顺着管子流进花根下的陶瓮。花魄站在他身后,轻声数着数:\"一滴,两滴......\"血珠落进土里,立刻被吸得干干净净,土面上腾起缕白气。
第二日,他的眼白里浮起点血丝。第三日,手背上起了红疹。到了第七日,他咳得睡不着,却仍咬着牙爬起来,摸黑去牡丹丛边。花魄总在等他,有时倚着花枝,有时坐在石凳上,见他来了便递杯温水:\"慢些,别急。\"
二十日过去,沈慕之瘦了一圈。沈夫人摸着他的额头直掉泪:\"我儿这是何苦?那花精要的定不是好东西......\"沈老爷却盯着院外的黄纸符咒——不知何时,那些符全被撕成了碎片,散在泥里。
\"由他去。\"沈老爷叹了口气,\"我年轻时也见过这样的痴儿。\"
到了第五十日,沈慕之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他坐在石凳上,看着花魄用帕子替他擦嘴角的血沫。她的手指凉得像块玉,碰着他发烫的脸颊:\"阿之,再忍忍。还有五十日。\"
沈慕之望着她。月光下,她的影子比初见时淡了些,发间的珍珠步摇也不似从前亮。他忽然想起,花魄说过自己是五百年修为的精怪,可这五十日里,她的灵力似乎也在消散。
\"阿魄,\"他轻声唤她,\"你......后悔么?\"
花魄的手顿了顿。她替他系好被血浸透的中衣,抬头时眼里有星子在闪:\"当年陈小姐投井前,说'宁为牡丹死,不做薄命人'。我修炼五百年,总想着要修成人形,要尝尝人间的情。\"她指尖抚过他的眉骨,\"如今尝到了,倒觉得......做朵花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