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桑树下的誓言(2 / 5)

拙的柴担\"哐当\"落地。他望着马车上那个眉目疏朗的男子——分明是锦程,可眼角眉梢都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傲气,哪里还有当年蹲在桑树下哭鼻子的影子?

\"阿兄。\"他喉咙发紧,\"我是守拙。\"

敬之下了车,用帕子垫着扶他起来,笑容像贴上去的:\"哎呀,是小守拙!这些年可苦了你了。\"他瞥了眼守拙脚边的柴担,皱起眉,\"你这......怎么混成这样?当年我阿爹说要接你去城里读书,是你自己不肯?\"

守拙攥紧了衣角。他记得那年冬天,他跑了三十里雪路去县城找表舅,却在门口被门房拿扫帚赶出来:\"小叫花子也配见我家老爷?\"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锦程的亲娘早逝,表舅是要把他当嫡子养,若他去了,锦程这个庶子便再无出头之日。

\"阿兄如今是员外了?\"他问。

敬之拍了拍他肩膀:\"托福,跟着表舅做丝绸生意,赚了几亩薄田。\"他从袖中摸出块银锭,\"拿着,回家置件新衣裳,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银锭在阳光下晃得守拙睁不开眼。他想起当年在桑树下刻的字,喉咙发涩:\"阿兄,我不要银子......\"

\"傻兄弟。\"敬之把银锭硬塞进他手里,\"咱们如今不同了,你我要各走各的路。\"他说着,转身上了马车,车帘一掀,隔断了守拙的目光。

守拙攥着银锭站在原地,看马车扬起的尘土里,那半块桑葚糕的甜腻味突然涌上来,呛得他直咳嗽。

第二日,守拙又去了陈府。他站在朱漆大门前,看门环上的铜狮子锃亮,想起当年锦程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的狮子,歪歪扭扭的。门房正要呵斥,却见里面走出个穿锦缎的妇人:\"这是哪来的叫花子?\"她捏着帕子掩鼻子,\"快赶出去,别脏了老爷的道。\"

守拙刚要说话,门内传来敬之的声音:\"张妈,怎么了?\"

\"回老爷,门口有个叫陈守拙的,说是您堂弟。\"门房赔笑。

敬之的声音冷了下来:\"哪个陈守拙?我陈家没有叫这名儿的。\"他顿了顿,\"再说了,就算有,当年是我阿爹做主过继的,如今我成了陈家长房,哪有闲钱养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