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学着旁边桌上大龙的样子,夹起一片生羊肉,在铜锅里快涮了两下,肉片瞬间变成诱人的浅褐色,蘸了点麻酱韭菜花放入口中。
那极致的嫩滑、羊肉本身的鲜美清甜,裹挟着蘸料的复合浓香,瞬间征服了他。
他顾不上说话,连连点头,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向了下一片。
他这毫不掩饰的陶醉表情和风卷残云的吃相,就是最好的招牌!
门外围观的人群看得真切,那浓郁的香气勾得腹中馋虫更加凶猛。
终于,那个穿着挺括蓝色中山装、夹着公文包的干部模样的人,忍不住推开了店门,声音带着点矜持,但眼神却牢牢锁在桌上的食物:“同志,给我也来一份尝尝鲜!”
他努力保持着干部的派头,但喉结却再次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好嘞!
您里边请!”
二虎简直成了迎宾小童,脆生生地喊着,又跑前跑后地帮忙拉凳子。
“俺…俺也要一份!”
“给孩子尝尝,就要那个烤的,香死人了!”
“这涮的咋卖?给俺来半斤肉片!”
“还有羊汤没?给俺盛一碗!”
仿佛堤坝被冲开了一道口子,汹涌的人流瞬间涌了进来。
店门口那几张临时加出来的桌子眨眼就坐满了,后面还有人焦急地探头张望。
王铁柱脸上的汗珠子就没停过,切肉的刀快得只能看到一片银光。
三狗子和他媳妇也被喊来帮忙跑堂、传菜、收拾桌子。
后厨的炉火烧得更旺了,铜锅里骨汤沸腾,炭炉上肉串滋滋作响,羊肉片飞快地消耗着。
空气里弥漫着肉香、炭火气、蘸料辛香和食客们满足的谈笑声,嘈杂而热烈。
“柱子叔!
片肉!
肉快没啦!”
二虎眼尖,看到放羊肉片的盘子快见底了,急得直跳脚。
他扭头冲着还沉浸在美食里的三狗子喊:“三狗叔!
快!
再去拿一大块羊腿肉来!
要后腿,我爸说后腿肉最嫩!”
“好小子!
指挥上你叔了!”
三狗子笑着应了一声,放下啃了一半的骨头,抹了把嘴,赶紧去后头拿肉。
大龙也坐不住了,看着王铁柱忙得恨不得多长两只手,他放下筷子,默默走到案板边。
他人小力气却不小,动作带着一股子沉稳劲儿。
他双手费力地扶稳一块沉重的羊后腿肉,对王铁柱说:“柱子叔,我帮你扶着肉,你只管切!”
那认真的小模样,俨然一个小帮工。
店内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每一口沸腾的铜锅都蒸腾着白气,每一炉炭火都跳跃着橙红的光芒,每一张桌子都被笑语和咀嚼声填满。
肉香、汤香、炭火香、蘸料香、酒香…
各种香气在温暖的空气中肆意交织、碰撞、升腾,最终汇聚成一股庞大而温暖的世俗烟火气。
如同无形的波浪,一波接一波地涌出店门。
弥漫在整个十字街口,宣告着“陈记涮烤”
这头饕餮猛兽,已在这东风县的夜晚,正式爆火!
陈光阳站在柜台边,看着王海柱忙前忙后,嘴角全都是笑意。
经过这么一下子,陈记涮烤肯定在东风县出名了!
虽然普通的羊肉不如陈光阳打猎的大黄羊。
但加上陈光阳的独特配方、独特蘸料,也足矣给这个时代,来上一些美食震撼!
甚至王海柱都有些后悔的拍大腿。
早知道今天就开业,就让那些木匠快点干活了。
大奶奶在一旁都出赞叹来了。
“这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