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锃亮的猎刀。
刀尖极其细微地一挑,精确无比地刺入蜂腹末端靠近螫针根部的位置……
那里储存着这野蜂最后的蜂蜜,也是它攻击后遗留下来的“解药”
。
一滴极其粘稠、颜色深黄近乎琥珀的浓稠蜜液,颤巍巍地挂在了冰冷的刀尖上。
一股极其奇异的、带着浓郁草木甜香和一丝若有若无辛辣气息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海鲜粥的余味。
“忍着点啊,小子。”
陈光阳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着不容置疑,“这玩意儿抹上去,就像针扎,但能拔毒火,见效快。”
二虎看着那滴在刀尖颤动的蜜液,又看看老爹认真的眼神,刚才的兴奋劲儿顿时下去一半。
他看着那蜜液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泽,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小脖子缩了缩:“爹…它、它不能真像针扎吧?”
“废话!
它不蛰你你能肿成这样?现在用它肚子里的蜜来治你,就叫一报还一报。”
陈光阳语气不容商量,但眼神深处却藏着心疼,“是爷们儿不?吭一声疼都算你爹我白养你这崽子!”
这激将法对二虎简直太管用了。
小家伙瞬间挺直了小腰板,把肿胀的馒头脸高高扬起,眼睛死死闭紧,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奶声奶气地吼:“谁、谁怕了!
爹你尽管招呼!
我二虎眉头都不皱一下!”
“好小子!”
陈光阳赞了一声,不再废话。
他右手稳住刀尖,将那一滴滚烫般黏稠的蜜液,小心翼翼地、极其均匀地涂抹在二虎被蜇得最严重的眼皮和额头的肿胀处。
那动作轻柔得不像是个常年打猎的糙汉子,倒像是在修复一件稀世珍宝。
蜜液接触皮肤的瞬间……
“嗷!
!
!”
二虎的惨嚎声差点掀翻了山洞顶!
剧烈的、尖锐的、如同千万根烧红细针同时刺入又搅动的疼痛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那痛感瞬间就盖过了之前的灼热胀痛,直冲脑门!
小家伙浑身绷得像块铁板,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仅剩的那条缝里飚射而出,两条小短腿在空中疯狂地踢腾。
“嗷嗷!
!
!
爹呀!
!
!
疼死我了哇哇哇!
!
!
这玩意儿比蜜蜂蛰还疼十倍啊爹!
!
!”
二虎哭嚎得惊天动地,鼻涕眼泪糊满了小脸,哪里还有刚才那“爷们儿”
的风采。
但同时,二虎子急忙哭着赖赖唧唧:“哎呀爹呀,躲钉啊……”
陈光阳:“……”
忍住了给这崽子一个脑拍的冲动。
陈光阳问向二虎:“你这是嘎哈呢?”
“上次俺们看出殡,我问埋汰叔,那人为啥这么喊。”
“埋汰叔告诉我,这么喊心就不疼了。”
“爹呀……你躲钉啊……这咋不好使呢,我咋还还疼呢……”
陈光阳:“……”
此时此刻,他只想回屯子里面,好好雷二埋汰一顿!
这咋啥都和孩子乱说呢!
旁边的大龙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着二虎乱蹬的腿:“虎子!
虎子!
再忍忍!”
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也紧张地站起来,朝着二虎的方向嗅着,出“呜呜”
的低鸣。
陈光阳没停手。
他知道这疼是必须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