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将两个儿子送进帝国武略院深造以来,短短不到一年时间,这两个曾经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竟似脱胎换骨般,再不见往日的轻浮模样。
他可是打听清楚了,那武略院的教习和教官,都是陛下从龙骧军、天枢军、天策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宿将和百战老兵。
这些人眼里只有陛下,只知遵旨行事,对学员的要求可以算得上是严苛。
每日寅时起身,先练两个时辰“弓马膂力”
,骑射、举重、攀爬样样不落;上午习读各类兵书,听教官讲解历代战例;
下午要么是“骑术”
“技击”
实操,刀枪棍棒皆要精通,要么是“火器演放”
,从燧火铳到弗朗机炮,需亲手演练装卸、瞄准、射;
晚上还要进行“布阵推演”
,用沙盘模拟战场局势,常常到深夜才能休息。
那些锦衣玉食惯了的勋贵子弟哪里吃过这种苦,纷纷哭着喊着要退学,结果被武略院按“逃兵”
论处,要军法处置。
最后还是几位勋贵亲自跑到陛下面前求情,才得以法外开恩,但陛下也放下话来:“再敢有退缩者,直接降爵削籍!”
那几个勋贵子弟回家后差点被打得半死,若不是怕影响在武略院的课业,怕是真要被打残了。
想起陛下当初的那句话,“他们既生在勋贵之家,享受帝国的资源与特权,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要他不是个残废,朕便能将他们锻造成一柄柄保家卫国的利刃!”
张维贤不由感慨万千。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大明开国以来,勋贵曾手握兵权、荣耀无限,可正统年间土木堡之变,先祖张辅等一众勋贵精锐战死沙场,勋贵集团元气大伤、青黄不接。
而后文官集团趁势崛起,出了个于少保这样的狠人,将兵权收归兵部,此后文官掌兵渐成常态,勋贵们却逐渐沦为“圈养的富贵闲人”
,空有爵位却无实权。
而陛下登基后,不仅不猜忌勋贵,反而恨他们不争气,专门设立武略院培养勋贵子弟,这分明是要给勋贵一条重新崛起的路。
这不禁让他这位老将的心也热了起来,为了不辜负这份机遇,张维贤收起了往日的闲散,重拾祖传的兵书与战策,每日研读至深夜;
甚至放下英国公的身段,亲自登门拜访天枢军、天策军的几位宿将,请教战场指挥、阵法排布之道,姿态谦逊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