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寒香跪在地上,低头羞涩的等着谢无咎将她扶起来。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动作。
崔寒香心中疑惑,悄悄抬眼,却见谢无咎正端着自己的酒杯,目光落在湖面的波光上。
仿佛她这个跪在地上的美人,只是空气一般,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分给她半分。
水榭内的赞叹声渐渐停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不对劲。
崔小姐都做到这份上了,摄政王怎么还如此冷淡?
崔文德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他连忙上前一步,对着谢无咎笑道。
“王爷,小女性格腼腆,能主动给您敬酒,可是莫大的诚意,您就赏个脸,接了这杯酒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谢无咎不理会崔寒香,让她一个女儿家如何出去见人。
谢无咎终于将目光从湖面收回,却没有看向崔寒香手中的酒杯。
反而落在崔文德脸上,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此刻满是冷意。
连语气都带着刺骨的嘲讽:“崔家主说的‘诚意’,就是让自家女儿顶着‘琴师’的名头,在宴席上跪着重臣,做些以色侍人的勾当?”
他眼神扫向崔寒香,见她脸色瞬间白成了一张纸。
那双杏眼里,蓄满了水,眼看着就要滴落下来。
“你说呢,崔小姐……”
几个字,说的意味深长。
崔寒香捧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颤,酒液溅出几滴。
她猛地抬头,面纱下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与难堪。
长这么大,她从未受过如此直白的羞辱。
谢无咎不仅没接她的酒,反而将她的主动示好,贬低成“以色侍人”。
周围的宾客更是一片哗然,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先前夸赞崔寒香的几位公子,此刻都低下头,脸上满是尴尬。
崔文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上前一步想辩解,却被谢无咎冷冷打断。
“本王记得,崔家世代标榜‘书香门第’,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为了攀附权贵,连女儿的名声都能拿来做筹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崔寒香,语气愈发刻薄。
“至于崔小姐的诚意,本王消受不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