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培训的学生。
一个蒜头鼻的小伙子,沉默寡言,人有点木,但学的很刻苦。
只要有机会,就一直学、一直请教到老师不耐烦为止。
骂的最狠的就是许学军,陪到最晚的也一直是他。
当翟达和“π”成员都已经各自快要睡下的时候,这个老头才关掉了灯,锁上了大门。
骑着三轮车离开前,深深的望了一眼这熟悉的院落。
老头子大概也没想过,当初以自我放逐的方式,离开的这处精密仪表厂,数十年后,还会以完全不同的身份回来。
当时,他是学生。
现在,他则成了老师。
一代一代,人早已不同,做的事却类似:
去钻研、捉摸一个国家没有的东西。
许学军就这么半跨着那辆自己用了好几年,悉心改装的电三轮,不知不觉手上又点上了一根烟。
灼热的红点,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不知道师父当年教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很笨大概是没有的吧?
而后微微一拧,电三轮摸黑驶上了孙马庄的道路,嗡嗡作响。
片刻后,安静的夜晚响起了刺耳的声音:“回收~旧彩电,旧冰箱,旧手机.”
以及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按错了,吓老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