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壮丽得让他灵魂都要跪下的光。
虽然只亮了一瞬间,但那光柱里流淌的古老符文那些如同宇宙呼吸脉搏的星轨……
“师父。
这……这碗。
。”
慕容尘的声音变了调,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和语无伦次,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刚才奉上玄参(加破碗)作为见面礼、化解师父与师姐“僵局”
的得意幻想早被那光柱冲得灰飞烟灭,
“它有它里面有星星炸了?还还有轨道在跑。”
太过震惊之下,他那只握着破碗的手甚至忘了放下来。
此刻那碗因为刚才举得太高,被光柱能量冲击过一遍后,碗壁上的裂纹似乎更深了些,看起来更加残破不堪。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那黑乎乎、脏兮兮的厚厚泥垢层……
被刚才那浩瀚磅礴的星辉洪流彻底冲刷、净化得干干净净。
此刻碗壁彻底显露了出来,呈现出一种深沉的、如同饱吸星夜精华的漆黑底色。
并非普通陶器的土黄或灰褐,是那种吞噬一切光线的极致的黑,仿佛一小块凝固的宇宙深空。
而在那如同宇宙黑晶般深邃的碗壁内里在那刚刚爆出惊世光柱、此刻残留着微弱如呼吸般星点微光的碗底深处……
一幅巴掌大小、由无数细若尘埃的银蓝光点组成的星图,正清晰地烙印在那里。
星图流转。
活的一般。
慕容尘下意识地垂眼,呆呆地看向那碗底深处。
山顶上静得吓人。
风好像也忘了吹,树叶都呆住了。
所有人都被刚才那道冲天而起的星光大柱子狠狠震了一下,眼睛都还花着呢。
“呃……”
陆凌雪喉咙里滚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她感觉有点懵。
刚才脑子里那股想砍人的狂暴劲儿,还有身体里两股打架的煞气(一股像冬天的北风,一股像灶膛里的火星),
被那道干净的吓人的白光照了一下,突然就像被冻住了似的,卡住了壳。
那感觉,说不出的古怪。
不疼,就是突然不打架了?
就好像两只疯狗追她追一般,看见那根惊天动地的亮骨头,一起傻站住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她体内那道冰冷得像万年玄冰的意志,猛地抓住了机会。
嗡。
她脑子里“咔”
的一声脆响,像冰层裂开了缝,那股冰冷的意念瞬间暴涨,
借着这难得的空隙,如同无形的寒冰巨手,朝着身体里那些混乱的火星子狠狠一攥。
掐住了。
一直死死攥在她手里的那柄怪模怪样、冰火混杂的铁疙瘩——“冰煞·蚀心残锋”
,
里面那个像小兽一样乱撞的凶灵意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把狠掐,掐得嗷呜一声,瞬间蔫巴了。
冰蓝的光压住了暗红的火苗,剑身上那些像血管一样的纹路灰暗下去,
整个剑变得死气沉沉,偶尔才微弱地“嗡”
一下,像是害怕地哆嗦。
它老实了。
“呼……”
陆凌雪自己都没察觉,深深吸了一口初晨的凉气。
心口那股翻腾撕裂的剧痛稍微平复了一些,堵在喉咙口的血腥味也散了点。
一直紧绷如弓弦的身体,微微松弛了一丝。
刚才全靠一股硬气撑着,现在撑住的瞬间,那股排山倒海的疲惫感才猛地砸了下来,差点让她晃了晃。
最让她愣住的是那道光。
那眼神深处冻了千百年的、能把人灵魂都冻裂的寒光,
在星光散去、心气稍平的瞬间,如同遇热的冰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