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在后宅卑微求生的处境。
心中高高竖起的戒备,放下些许。
她不是费心接近他之人。
可以把她当凡俗之人看待,不必抱有那么大的敌意与戒心。
燕濯绪垂下金线。
腕骨搭在膝侧,淡声道:“施主的咳疾,是受寒受累所致,想来应是今日在殿中跪得太久。”
“贫僧这里有两幅药方,一幅今日服下,一幅带回家中,连喝三日,可保你数年康健,不再咳喘。”
“施主喝完药,立刻下山。”
沈知意又细细咳了两声。
“多谢大师。”
她声音很轻,像夜风一样,柔柔拂过,却又带着几分娇弱的喘息,蚂蚁一样爬入人心。
壁上烛火跳动一瞬。
燕濯绪敛眸,情绪不明。
沉璧着急求道:“空尘大师,我家小姐体弱,这副样子,如何还能下山?”
“求大师恩德,让小姐在这禅房中过一晚吧……”
“沉璧。”沈知意轻咳着打断她,“大师已经救我一命,不可过多叨扰。”
“可是,外头还下着大雨呢!”沉璧语气焦急。
沈知意挣扎起身,伏在榻上,“我说了,大师喜静,不可、咳咳……不可打扰……”
轰隆——
闷雷滚滚,压云携雨。
闪电照亮禅房一瞬,将她柔弱半伏的身影映在屏风上。
墨发倾泻,颈项纤柔。
肩背单薄如蝶翼,随着她伏低的动作,勾勒出一道脆弱又惊心的曲线。
像极了一朵困在屏风上的娇花。
却有韧性。
刚刚放松的金线,因为她的动作,再次绷紧。
燕濯绪指腹下传来细微脉动。
不再是病气的滞涩。
而是……
她呼吸间的颤栗,血脉汩汩奔流的细微起伏,还有她绵延入耳的轻喘。
顺着这丝线,全数渗入他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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