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她却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至少,他不再是那个笼中抖的小兔子,不再需要仰仗她的獠牙才能活下去。
他有了自己的阳光,自己的归宿。
夜深时,她绕到他的窗下。
月光里,他睡得很沉,眉头舒展,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塞拉菲娜伸出手,指尖在离他脸颊寸许的地方停住,冰凉的气息拂过他的鬓角,像一个无声的吻。
“林雾。”
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这样……就很好。”
风吹过槐树,落下几片叶子。
她转身,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只留下一缕极淡的、像苜蓿香又像血腥味的气息,很快被人间的烟火气冲淡。
此后许多年,她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看他送走老去的妻,看他将女儿嫁作他人妇,看他在某个午后坐在木工台前,对着一块木料出神,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终究想不起。
他的幸福很圆满,圆满到不需要任何关于她的记忆。
而她的守护,也很安静。
安静到像从未存在过,却又在每一个他安稳入梦的夜里,悄悄在他窗外,立成一道无人知晓的影子。
或许命运从不是捉弄。
它让她失去轮回的资格,却给了她漫长的岁月,去看他从尘埃里长出花来。
这就够了。
她想。
只要他幸福,哪怕这份幸福里,从来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