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却软得一塌糊涂,“下辈子,还得当我的血仆。”
林雾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
他用力点头,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好。”
顿了顿,他又往前凑了凑,仰着脸看她,眼里满是认真:“我的主人。”
孟婆在桥头轻轻叹了口气,将两碗汤递过来。
塞拉菲娜接过,却没立刻喝,只是看着林雾捧着汤碗的手——那双手曾为她整理过斗篷,曾在她受伤时笨拙地包扎,也曾在最后一刻,毫不犹豫地跟着她奔赴死亡。
“喝吧。”
她推了推他的碗,“别迟到了。”
林雾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他没皱眉,只是喝完后,依旧望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迷茫。
“我会找到你的。”
他说,像在许下一个永不更改的誓言。
塞拉菲娜看着他转身走向轮回门的背影,看着他的兔耳在风中轻轻晃动,突然笑了。
她仰头饮尽自己那碗汤,舌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苦涩,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轮回门缓缓打开,林雾的身影消失在光里的前一秒,他回过头,对着她的方向,轻轻说了句:“等我,主人。”
塞拉菲娜站在原地,直到那道光彻底熄灭,才转身走向自己的那扇门。
她的嘴角还扬着,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下辈子啊。
她想。
还要把他锁在身边,看他脸红,听他说“是,主人”
,还要在每个夜里,咬着他的颈侧,听他压抑的呼吸声。
这一次,没有仇恨,没有阻碍,只有他们。
她的血仆,她的小兔子,她的……永远。
星轨流转,三百年倏忽而过。
塞拉菲娜坐在老槐树的枝桠上,看着院坝里那个抱着孩童奔跑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早已褪色的银链——那是当年林雾偷偷给她编的,用飞船上废弃的导线。
人间的林雾,早已没了兔族的尖耳和绒毛,成了个眉眼温和的木匠。
他此刻正被妻子笑着嗔怪,怀里的小女儿揪着他的衣角,咯咯地笑,眉眼间有他的影子,也有属于人间的、鲜活的暖。
塞拉菲娜的呼吸很轻,像怕惊扰了这片安宁。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
冥界的判官说过,血族魂魄特殊,入不了轮回,只能做个游离的看客,看他一世世新生,一世世……与别人圆满。
“爹爹,树上有星星!”
小女孩突然指着她的方向,好奇地睁大眼睛。
林雾抬头望过来,阳光穿过叶隙落在他脸上,他微微眯起眼,像是觉得眼熟,却又很快笑着揉揉女儿的头:“傻丫头,白日里哪来的星星。”
塞拉菲娜往后缩了缩,隐进浓密的枝叶里。
她看见他眼里的疑惑转瞬即逝,像石子投进春湖,只漾开一圈浅纹,便再无痕迹。
也是,他早已忘了。
忘了冷藏舱的冰,忘了项圈的冷,忘了她獠牙下的战栗,也忘了奈何桥头那句“等我”
。
他的记忆里,只有人间的烟火,有温柔的妻,有绕膝的儿女,有刨花飞溅的木工台,有每个清晨醒来时,枕边人的温度。
这些,都是她当年最想给,却给不了的。
晚饭时,院坝里摆了张小桌,林雾给妻子夹菜,给女儿擦嘴角的油渍,动作自然又亲昵。
塞拉菲娜坐在墙头,看着那盏昏黄的灯笼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不疼,却有点涩。
她曾以为,看着他属于别人,会让她疯掉。
可真到了这一天,看着他眼角的笑纹,看着他被幸福浸润得温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