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艾草水,整个屋子飘着呛人的味道。
“这可怎么住啊?”她坐在沙发上抹眼泪,“花了一辈子积蓄,隔壁竟是这种地方……”
我爸回来时,我妈把事情一说,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蹲在玄关抽烟,烟蒂扔了一地。
“要不,咱们把房子卖了?”我小声说。
我爸抬头看我,眼里全是红血丝:“卖?现在谁会买隔壁是骨灰房的房子?亏的钱,你补吗?”
那天晚上,2802的木鱼声又响了,比前一晚更清晰。
我躺在床上,听见我妈在客厅里来回走,脚步声像敲在我心上。
后来的日子,我们开始和那面墙“斗智斗勇”。
我妈买了厚厚的隔音棉,把和2802相邻的那面墙贴得严严实实;我爸在阳台装了大功率的排风扇,说要把檀香味吹出去;我则每天回家都飞快地开门关门,不敢多看2802一眼。
可那木鱼声还是能钻进来,尤其是深夜,“笃、笃”的声音像钟表在走,提醒着我们墙的那面是什么。
矛盾爆发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我妈在阳台晒被子,2802的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端着香炉出来,檀香的味道瞬间飘过来。
我妈猛地把被子扯下来,冲着老太太喊:“你就不能别在这里上香吗?我们家还有孩子要住呢!”
老太太手里的香炉抖了一下,香灰撒在地上。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皱纹,眼睛红红的:“姑娘,我就这一个儿子……”
“谁没儿子?你儿子重要,我们的日子就不重要了?”我妈越说越激动,声音抖得厉害。
我赶紧跑过去拉住她,却看见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生穿着白衬衫,笑得很干净。
“他以前就喜欢住高楼层,说能看见江……”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像要被风吹走,“我和老伴不敢让他一个人在地下,怕他冷,怕他孤单……”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
阳光照在老太太的白发上,闪着细碎的光,她手里的香炉冒着细细的烟,飘向远处的江面。
那天晚上,木鱼声没再响。
我妈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老太太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