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站在仓库入口时,右手的指节正抵着生锈的铁门。
午后的阳光被铁架切割成碎片,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的喉结动了动,视线越过门隙看向仓库深处——那里堆着半人高的木箱,蛛网在椽梁间结成密网,空气里飘着灰尘和霉变的味道,像极了他童年住过的老房子阁楼。
“进来吧。”
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林深推开门,铁锈摩擦的声响在空荡的仓库里炸开,惊飞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
他反手带上门,铁链碰撞的声音让他后颈的汗毛猛地竖了起来。
仓库中央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
风衣下摆沾着些干枯的草屑,像是刚从野地里回来。
林深盯着他的背影,右手悄悄按在腰间的匕首上——那把匕首是三年前在缅甸买的,刀鞘上刻着朵褪色的曼陀罗。
“东西带来了?”男人转过身。他的左眉骨上有道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发际线,像是被什么锐器划开的。
阳光恰好落在他脸上,林深看见他瞳孔的颜色很浅,近乎透明。
“你要的东西,”林深的声音比预想中要稳,“总得先看看诚意。”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捏在手里没动。
指腹蹭过信封边缘,那里有些粗糙的毛边,是他今早特意用砂纸磨的。
男人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让那道疤显得更狰狞了些。“诚意?”
他往前走了两步,风衣随着动作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林先生三年前卷走那批货的时候,可没跟我谈过诚意。”
林深的手指猛地收紧,信封边缘硌得指节发白。
他盯着男人的眼睛,那双眼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批货早就被警方扣了,”他说,“我能活着站在这,已经是侥幸。”
“侥幸?”男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银色打火机,啪地打着火又关掉。“林先生上个月在澳门赢了七百万,用的可是这批货的钱。”
火苗亮起的瞬间,林深看见他手腕上戴着串紫檀木佛珠,每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