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完全变了。
沈长平甚至偷偷扯了扯王氏的袖子,小声惊叹:“娘……排污管萧五叔……好厉害啊……”
王氏眼中也充满了敬畏和后怕,暗自庆幸昨天没把阻拦的话说得太绝,看向沈长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这丫头,到底攀上了怎样一尊大佛?
萧彻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仪容,确认无误,这才大步流星地走出驿站,翻身上了一匹神骏的黑马。
玄色锦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虽然脸上还带着伤,但那份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比昨日更加夺目。
“出发!”他清冷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五千精兵应声而动,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烟尘,朝着伏虎山庄的方向,滚滚而去。
留下驿站中神色各异的众人,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属于萧彻的、嚣张而强大的余韵。
……
萧彻率领大军剿灭伏虎山庄,自是威风凛凛,大获全胜。
他特意换上了一身更显矜贵的云锦骑装,金冠束发,骑着神骏的黑马,在亲卫簇拥下,如同凯旋的将军般意气风发地返回驿站。
心中盘算着如何在沈长乐面前好好“显摆”一番,让她看看自己真正的实力,顺便再“教训”她几句昨日的不识好歹。
然而,驿站早已人去楼空,只余下几个打扫的驿卒和空旷的院落。
萧彻勒马停在驿站门口,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随即转化为一种被噎住般的恼怒。
他精心准备的“凯旋秀”,观众呢?尤其是那个最该看到他威风模样的沈长乐,居然跑了?
“人呢?”萧彻的声音带着冰碴子,眼神扫向驿卒。
驿卒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回道:“回……回大人,沈姑娘她们天一亮就启程往通州去了,说……说赶路要紧……”
“赶路要紧?”萧彻气得差点从马上跳下来,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他这一番折腾,浴血奋战(虽然大部分是手下干的),又调兵遣将,风头出尽,结果……俏媚眼做给瞎子看?
沈长乐这死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旁的萧文涛最是机灵,眼见主子脸色黑如锅底,赶紧上前一步,低声道:“老爷,您消消气。沈姑娘她们回通州沈家老宅了。您不是早前也提过,想去通州那边瞧瞧咱们的田庄账目吗?正好顺路啊!通州可是沈姑娘的老家,您堂堂二甲胪的身份,沈家还能不扫榻相迎?到时候……嘿嘿。”
萧彻满腔怒火被萧文涛这番话浇熄了大半。
对啊!通州!
沈长乐的老家!
他眯了眯眼,看着通州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冷哼一声,从善如流:“嗯,说得有理。通州田庄是该好好整饬了。传令,收拾东西,出发通州!”
……
另一边,沈长乐一行人已抵达通州沈家老宅。
嗣母尹氏见到已记在自己名下的嫡女沈长乐,自是拉着她的手,一番嘘寒问暖,情真意切。得知同行的王霞不仅是河南王氏嫡女,更是程家长孙媳妇,尹氏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唤来自己的儿媳,细细叮嘱务必要尽心招待这位贵客。
王霞在沈家受到了堪称殷勤的高规格接待,礼数周全,无可挑剔。
她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如同拨着算盘珠,不动声色地将沈家里里外外审视了个遍。
目光掠过略显古朴的庭院布局,扫过厅堂中规中矩的陈设,再细看往来仆妇的衣着举止——虽整齐干净,却透着几分洗得发白的朴素。
她心中迅速有了判断:沈家确实是地方上颇有名望的诗书传家、耕读门第,规矩森严,家风清正。
然而,这“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