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连接炉膛的铜制管道便烫得发赤,蒸汽在管道里剧烈翻腾,“嘶嘶”的声响越来越急,最终化作一股汹涌的白汽,从烟囱顶端喷涌而出,在半空凝成一团蓬松的云,连烈日都被遮去了几分光晕。
“咔嗒——咔嗒——”
润田机底座的齿轮开始转动,带动着前端的链斗缓缓沉向洺水支流。
链斗边缘的铁齿划破水面,“哗啦”一声没入水中,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等链斗盛满水,齿轮又带着它向上翻转,斗口朝下时,整斗清水便顺着倾斜的铁槽倾泻而下。
“哗哗”的水流撞在槽壁上,溅起细密的水花,沿着槽道奔涌向前,直抵田埂边的水渠。
不过三息功夫,第二斗、第三斗水接踵而至。
链斗转动得越来越快,铁槽里的水流汇成了一条白色的水带,顺着水渠蜿蜒流入农田。
干裂的泥土遇水,发出“滋滋”的轻响,像久旱的土地在贪婪地呼吸。
原本卷成细条的粟苗叶片,好似都舒展开来,叶尖上还挂着水珠,透着鲜亮的绿。
连田埂上的裂缝都被水流填满,渐渐洇出一片湿润的黑。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田垄边缘的半亩地便全被浇透,湿润的泥土泛着油光,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清新的土腥味。
远处观望的百姓们,起初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链斗的一举一动。
有个扛着锄头的老农,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锄柄,指节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