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冬雪消融,春风拂过庭院时,高阳县府的迎春花率先绽了满枝。
嫩黄的花瓣缀在细枝上,像撒了一地碎金,清晨的露水滴在花瓣上,映着晨光格外亮眼。
温柔天还没亮就醒了,踩着小碎步跑到院子里,一眼就瞧见了那丛迎春花。她兴冲冲地蹲在花前,小心翼翼摘了几朵开得最艳的,攥在手心要去给温禾看。
可刚跑上正屋的台阶,她脚下一滑,“啪嗒”一声摔在台阶上。
手心的迎春花散了一地,有的还被踩了一脚,蔫蔫地贴在青砖上。
温柔愣了愣,刚要伸手去捡花,突然觉得嘴里一阵发麻,她抬手摸了摸,指尖触到一颗松动的牙齿,再一抿嘴,那颗牙竟直接掉在了手心里。
“哇!”
一声响亮的哭嚎瞬间划破了宅院的宁静。温柔举着那颗小小的牙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一边哭一边往屋里跑:“阿兄!阿兄我牙齿掉了!我的牙没了!”
正在书房看书的温禾听见哭声,连忙放下书卷跑出来,只见温柔满脸泪痕,手里攥着颗带血的小牙,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一旁的小梅吓得面无血色,连忙跪下来请罪:“小郎君恕罪!是奴婢没看好小娘子,让她摔着了!”
温禾先蹲下身,接过温柔手里的牙齿,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问:“摔疼哪里了?除了牙齿,膝盖疼不疼?”
温柔抽噎着摇头,指了指地上的迎春花:“花……花也掉了……牙也掉了……”
“没事没事,”
温禾帮她擦了擦眼泪。
“牙齿掉了还会再长出来,迎春花谢了还会再开,咱们不哭了好不好?”他转头看向小梅,语气平和。
“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跑太快了,起来吧。”
可小梅依旧满脸不安,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小郎君,是奴婢失职,您罚奴婢吧,不然奴婢心里不安!”
温禾拗不过她,只好说:“那便罚你半个月月奉,下次多留意些就是了。”
小梅这才谢了恩,起身去收拾地上的残花。
这边刚安抚好温柔,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恪背着个小包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嘴里还喊着:“小柔妹妹!医者来了!医者来了!”
他身后跟着个背着药箱的老医者,也是跑得满头大汗,显然是被李恪催得急了。
老医者进门就往屋里冲,以为是出了什么急症,直到看见温禾抱着哭唧唧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