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钥匙’,强行接入只会被它摧毁。”
“钥匙……”
苏晚重复着这个词。
她看向顾沉,又看向顾沉手里的那本旧书。
书页中央的螺旋符号,就是屏幕上那个能量波动的直观呈现。
“主任用什么来‘解码’能量源?”
苏晚问。
“用我。”
顾沉回答。
“对,用你。”
苏晚的思路瞬间清晰了,“所以,‘钥匙’不是一个物理上的东西。
它是一种‘状态’,或者说……一种‘频率’。”
她转向李姐:“主任让你观察顾沉的情感波动,是为了校准射器。
但有没有另一种可能?他也是在用顾沉的波动,去‘解锁’那个能量源?”
李姐愣住了。
“他需要最纯粹的恐慌和绝望,不仅仅是为了‘感染’未知,”
苏晚继续推演,“也是为了获得能量源的最高使用权限。
黑暗的情感,是打开黑暗能量的钥匙。”
“你的意思是……”
李姐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我们要用同样的方式?用一种‘光明’的情感波动,去获得能量源的认可?”
“这太唯心了。”
小王忍不住插嘴,“情感怎么可能变成数据密钥?”
“为什么不能?”
顾沉反问,“主任不就在这么做吗?他把最抽象的情感,变成了最具体、最危险的武器。
我们只是需要找到正确的‘情感’,用它来编译成另一把钥匙。”
“什么样的情感?”
李姐追问,“希望?爱?勇气?我们怎么知道哪一种是正确的‘密码’?”
储藏室再次陷入沉默。
这个问题,比破解一段防火墙代码要难上无数倍。
他们没有试错的机会。
一次失败,可能就会导致整个系统彻底锁死。
苏晚没有回答。
她只是慢慢走向顾沉。
在这个冰冷的、被绝望和疯狂浸泡的地下囚笼里,她做了一件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事情。
她张开双臂,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不是蜻蜓点水的安慰,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的、几乎要将自己揉进对方身体的拥抱。
他们之间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亲友的祝福,只有一张在和平年代里存档用的结婚证。
在遇到顾沉之前,苏晚的人生被学术、研究和对父亲的思念填满。
她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下去。
但在此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成了她生命中无可替代的部分。
他不是她的计划,不是她的武器,不是她的接收器。
他是她的锚。
是在这片黑暗的、疯狂的、即将倾覆的海域里,让她没有被吞噬的那个锚点。
她将脸埋在他的肩上,怀表的冰冷触感隔着衣物贴着她的胸口,而他的体温,正在源源不断地传来。
“我明白了。”
苏晚开口,声音因为紧贴着顾沉的身体而显得有些沉闷,但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
她松开他,转身面对李姐。
“钥匙不是某一种具体的情感。”
她说,“不是希望,不是爱,也不是勇气。
这些东西太宽泛,太容易被干扰和扭曲。”
她举起手中的怀表。
“钥匙是一个‘瞬间’。”
“一个被铭记的、定义了我们之所以为‘人’的瞬间。
就像我父亲的选择。”
她看向顾沉。
“就像我们此刻的选择。”
“把我的‘微光计划’数据库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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