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你而言,考学府最难的一关,在于毅力。”刘长安收敛了神色,正容道:“那问心阶,每上一级,施加在你身上的压力便会重上一分。若身体根基不够,到后期便会被死死压住,只能凭着一股狠劲,用关节一寸一寸地往上挪。”
他说到这里,语气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唏嘘,似是回想起了自己当初的经历。
顿了顿,他继续耐心解释:“你倒不用怕在这个过程中留下什么伤疤。灵力可修复啥身体,等你正式踏入修行,体质蜕变,只会变得比现在更漂亮。”
“只是,越往上爬,身体承受的痛楚也越剧烈……”刘长安看向谢彤彤,尽量用她能理解的方式描述,“还记得你前些年骨折那次吗?到了问心阶后半程,你随便动一下,全身都会传来那种程度的痛感,无处不在。”
谢彤彤原本听到“更漂亮”时眼睛一亮,随即又被那堪比骨折的疼痛描述吓得小脸一垮。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转,刚要开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刘长安抬手打断,了然地看着她,“我还不了解你?止痛药没用。那更像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幻肢痛’,无法靠外物屏蔽。你以为从前没人试过服食麻药走捷径吗?”
他进一步解释道:“你可以带壶水,水里兑葡萄糖补充体力,或者用微量镇静剂让自己保持神智清明,这都允许。但想完全消除痛楚——不可能的。”
谢彤彤听完,彻底陷入了沉思,小脸上满是纠结。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试试?就算中途晕过去,学府也会有专人救治,绝不会留下任何暗伤。”刘长安语气温和地鼓励道。
“安哥哥……”谢彤彤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你说得这么详细,是不是……你自己也爬过?你现在就在学府修行,对不对?”
刘长安唇角微扬,露出一个若有深意的笑容:“这个嘛,保密。”
“一定是!”谢彤彤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嘴巴最严了,绝不会说出去的!”
“所以,”刘长安将话题拉回正轨,“你的决定是?考不考?”
“有你在,我就不怕了。”谢彤彤眼神坚定,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爬问心阶,我要考上学府。”
“好,那就开始专项训练。”刘长安干脆利落地安排道:“现在全城交通管制,外面也去不了。北面那片山势就够用,学府的台阶坡度还没那里陡。你需要负重三十公斤,什么时候能负重在山里连续行走七八个小时,这关就算过了。”
谢彤彤听得睁大了眼睛,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那你呢?你会陪我一起训练吗?”
“我的修行已经落下不少功课了……”刘长安话音未落,就见少女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下去,于心不忍轻叹道:“也罢,反正过几天就要动身去郑州了,就抽这一两天,专门陪你训练吧。”
“谢谢安哥哥!”谢彤彤顿时笑逐颜开。
方姨在一旁温柔地接话:“辛苦你了,小安。”
“方姨客气了,不妨事的。”刘长安微笑着摇了摇头。”
谢彤彤此刻也笑的很开心,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第二天,晨光熹微,平山县北山。
山峦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如同未醒的巨兽。
山脚下,谢彤彤看着刘长安毫不费力地将那个塞得鼓鼓囊囊、重达三十公斤的登山包递过来,小嘴撅得能挂上油瓶。
刘长安双手插在裤兜里,悠闲地走在前面,他身后,是弯成了九十度,每一步都走得咬牙切齿的谢彤彤。
她那瘦小的身躯上,套着一件不太合身的专业登山背心,上面牢牢固定着总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