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渊闻言,抚掌大笑,笑声朗朗,震得人耳膜生疼。
“累?怎会累?”
他直起身,眼中那份伪装的温和尽数褪去,代之以一种俯瞰蝼蚁的神祇般的傲慢,“当这天下苍生,皆是你棋盘上的子,当皇朝更迭,血脉兴衰,皆在你一念之间时……圣女殿下,那不是累,是执掌天命的、无上快意!”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整个天地。
“你以为,守陵人与天机阁的百年宿怨,是为何?你以为,萧氏皇族为何能取代前朝,坐上这龙椅?”
他看着顾云溪,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
“皆是老夫的布局!守陵人一脉阳心炽烈,是龙脉最好的‘薪柴’。天机阁擅长推演,是驾驭龙脉的‘缰绳’。老夫,不过是将这两样东西,从一群蠢货手中,拿回到真正的主人手里罢了!”
“至于萧家……哼,不过是老夫当年随手扶植的、用来打破前朝僵局的一颗棋子。如今,棋子不听话了,那便换掉,再扶植一个更听话的便是。”
“知画……”
顾云溪的指尖,微微颤抖。
“哦,你说上一代那个蠢女人?”
魏长渊的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说一只蚂蚁,“她确实是历代圣女中,天资最高的一个。可惜,她竟妄图用那可笑的‘情爱’来抗衡天命,甚至想毁了圣女印,断绝这薪柴的传承。老夫,也只好亲手送她一程,顺便,再嫁祸给安王那个草包,为今日的‘焦土之计’,埋下最完美的一颗种子。”
轰!
这番话,如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顾云溪心上。
母亲的死,不是意外,不是情伤,而是眼前这个恶魔,一手策划的阴谋!
滔天的恨意与悲恸,如岩浆般在她胸中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魏长渊很满意她的反应,他享受着这种将一切真相撕碎,欣赏猎物痛苦绝望的快感。
“圣女殿下,你的阳心,比你母亲更纯粹,更强大。只要你乖乖献出你的心脏,与这圣女印融合,老夫便可彻底掌控龙脉,超脱生死,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真神!”
他向前一步,那张清癯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青黑色纹路,一股不属于人类的、腐朽而庞大的气息,轰然爆发!
“而作为回报,老夫可以让你,和你的那个小皇帝,死得痛快一点。”
话音未落,顾云溪猛地抬手。
圣女印,自她掌心浮现!
她没有丝毫犹豫,咬破舌尖,一口心血喷在了那古朴的印章之上!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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