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本该死于南荒的瀚池真人!
“不可能!”陆嫁嫁剑锋微颤,“我明明刺穿了你的心脏!”
瀚池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布满裂痕的脸,裂痕中流淌着与修蛇相似的黑气:“你杀的,只是我用修蛇血肉造的傀儡。”他拐杖顿地,石窟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真正的我,早在百年前就与隐峰融为一体了。”
李长久扶着陆嫁嫁的手臂站起身,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伤口处跳跃,勉强压制着伤势:“所以剑疯子是你杀的,冰容是你控的,连白藏都是你引来的?”
“聪明。”瀚池笑了,笑声里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天藏大人需要崩坏权柄的容器,谕剑天宗就是最好的温床。剑疯子不识时务,自然该灭。至于白藏……”他瞥向被神御封印的巨熊,“不过是枚清理门户的棋子罢了。”
神御突然开口,声音冷冽如冰:“你以为勾结太初六神,就能躲过不可观的清算?”她周身清光暴涨,封印白藏的光链突然收紧,巨熊发出痛苦的嘶吼,“当年天藏陨落在我观中,你这点手段,还不够看。”
瀚池拐杖猛地指向神御:“女娲转世又如何?没有完整的权柄,你不过是个空有境界的花瓶!”他话音刚落,石窟顶端突然降下无数黑色锁链,每一根都缠绕着崩坏气息,竟直接穿透了神御的清光防御。
“小心!”二师兄挥刀斩断几根锁链,却发现断裂处迅速再生,“这玩意儿斩不断!”
李长久突然拽过陆嫁嫁,将一枚玉简塞进她手里——正是刚才从白藏口中抢来的那半块:“带着这个走,去断界城找司命,她能解读里面的字!”他转身挡在她身前,三足金乌的火焰熊熊燃烧,将靠近的锁链烧成灰烬,“我和大师姐断后。”
陆嫁嫁却没动,只是握紧他的手腕,剑穗再次缠上他的小臂:“要走一起走。”她剑尖斜指瀚池,先天剑体的光芒与李长久的金焰交相辉映,“我是谕剑天宗的宗主,宗门的烂账,该由我来清。”
瀚池见状狂笑:“好!好!那就让你们这对小情人,一起给天藏大人的权柄献祭!”他猛地揭开黑袍,露出底下早已与石窟石壁融合的躯体,无数黑色血管般的丝线蔓延开来,连接着隐峰的每一寸岩石。
“他要引爆整个隐峰!”神御脸色骤变,清光凝聚成盾,“二师弟,带他们走!”
二师兄却把刀插在地上,解开腰间的酒葫芦一饮而尽:“要走你走,老子当年欠剑疯子一顿酒,今天得在这儿还了。”他拍了拍李长久的肩膀,咧嘴一笑,“七师弟,照顾好小陆姑娘。”
话音未落,二师兄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瀚池,刀光暴涨如烈日,竟硬生生劈开了那些黑色丝线。神御轻叹一声,清光化作漫天光点,将李长久与陆嫁嫁包裹其中:“不可观的债,我来还。”光点骤然收紧,带着两人冲天而起,穿透石窟顶端的岩层。
下坠的风声里,李长久回头望去,只见隐峰深处爆发出刺目的黑红光芒,二师兄的刀声与神御的清叱交织成最后的绝响。陆嫁嫁突然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染血的衣襟里,泪水终于决堤:“我们还会回来的,对吗?”
李长久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金焰在两人周身形成护罩,抵挡着坠落的碎石:“当然。”他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葬神窟方向,眼神锐利如剑,“而且下次来,我们要烧了这整座隐峰。”
护罩落地的刹那,李长久闷哼一声,鲜血染红了陆嫁嫁的剑裳。她扶着他站稳,发现两人竟落在了葬神窟的入口处,那道通往未知的阶梯在阴影中沉默着,仿佛在等待他们踏入。
陆嫁嫁撕下裙摆一角,替他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剑修:“休息好再走。”
李长久抓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