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性命!”她急声提醒,这些弟子眼中的黑气虽重,却尚未完全吞噬神智。可下一秒,瀚池冷笑一声,指尖捏了个法诀,那些被斩断手腕的弟子竟毫不犹豫地挥剑刺向自己心口——黑气从伤口处暴涌而出,瞬间凝聚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是瀚池的血祭之术!”雅竹脸色煞白,她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以弟子精血为引,将修蛇之力具象化,杀不死的!”
李长久却忽然笑了,笑声在厮杀声中格外刺耳:“老东西,没招了就玩这出?”他左手按在地面,时间权柄全力发动,那些刚成型的怪物动作猛地变得迟缓,身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忘了告诉你,你家祖师爷的玉简,我看过。”
当年在剑冢秘境找到的初代宗主玉简里,恰好记载着克制修蛇之法——以时间之力回溯其本源。李长久脚下的金焰顺着地面的血迹蔓延,所过之处,怪物纷纷瓦解,露出底下弟子昏迷的躯体。瀚池见状怒吼一声,黑袍彻底撕裂,露出半人半蛇的恐怖形态,修蛇的巨眼在他背后睁开,瞳孔中闪烁着贪婪的红光。
“既然留不得,那就一起葬在这里!”瀚池猛地吸气,隐峰深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无数黑色藤蔓从岩石中钻出,每一根都缠着幽蓝色的火焰。陆嫁嫁认出这是天窟峰底的镇峰大阵,竟被瀚池改造成了绝杀之阵。
“南承,带所有人退到崖边!”陆嫁嫁长剑直指瀚池,“雅竹,护住小师弟!”她的剑裳已被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先天剑体却在此刻亮起璀璨白光,紫庭境九层的剑压如潮水般铺开,硬生生将藤蔓逼退三尺。
李长久趁机冲到她身边,三足金乌的火焰顺着她的剑身攀上,将那些试图靠近的藤蔓烧成灰烬。“别忘了,你现在是宗主候选人。”他凑近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死在这里,岂不是让薛寻雪捡了便宜?”
陆嫁嫁脸颊微红,剑势却更猛了:“要你管!”两剑交辉的瞬间,金与白的光芒冲天而起,竟在隐峰上空撕开一道裂口,阳光倾泻而下,照在那些昏迷的弟子身上,黑气如同冰雪般消融。
瀚池见状目眦欲裂,修蛇的尾刺带着破空声砸向两人,却被突然出现的一道刀光劈成两段。二师兄不知何时出现在崖边,手里还拎着个酒坛,咧嘴笑道:“打架不叫上我,七师弟你这可不地道啊。”
他身后,神御的白衣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清圣的气息如春风化雨,所过之处,所有邪祟瞬间消散。“不可观,来讨笔账。”她声音平淡,却让瀚池的修蛇躯体剧烈颤抖起来——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
李长久与陆嫁嫁对视一眼,同时提剑冲去。剑光与金焰再次交织,这一次,再无后顾之忧。当陆嫁嫁的剑刺穿瀚池心脏时,修蛇的残躯发出凄厉的哀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而隐峰的石壁上,一道隐秘的暗门缓缓打开,里面露出的,竟是通往葬神窟的阶梯。
“看来……还有更大的麻烦。”李长久擦了擦剑上的血,望向那深不见底的阶梯,陆嫁嫁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血染的剑裳在风中相触,无声却坚定。
暗门后的阶梯蜿蜒向下,弥漫着与葬神窟相似的死寂气息。神御指尖凝出一道清光探入阶梯深处,随即蹙眉道:“有时间乱流,下去后可能会被分开。”她话音刚落,二师兄已拎着刀大步流星往下走:“分就分,当年我单枪匹马闯过黄泉路,还怕这破台阶?”
李长久拽住想跟上去的陆嫁嫁,指了指那些刚苏醒的弟子:“让雅竹带他们先回宗门,这里交给我们。”他瞥见陆嫁嫁染血的袖口,伸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递过去,“披上,免得着凉。”
陆嫁嫁接过外袍时指尖微顿,上面还残留着三足金乌的暖意。她没说谢谢,只是将剑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