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下它。”陆嫁嫁长剑出鞘,剑气直逼黑袍人后心。
黑袍人却不回头,只是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李长久,别来无恙?”
这声音……李长久瞳孔骤缩。是罪君的余孽!当年在断界城,罪君被他与司命联手击溃,没想到竟还有残党潜伏在谕剑天宗。
黑袍人缓缓转身,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布满鳞片的脸——那是被罪君权柄“审判”侵蚀后的模样。他晃了晃手中的蛇蜕:“知道这东西能做什么吗?它能召唤修蛇残魂,更能……打开通往葬神窟的缝隙。”
李长久心头剧震。葬神窟是他当年九死一生的地方,那里不仅有太初六神的残念,更封印着“恶”的一缕本源。若被不昼国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你以为凭这点手段就能得逞?”陆嫁嫁剑势已起,先天剑体散发出凛冽的光芒,“今日便让你尝尝谕剑天宗的厉害!”
黑袍人却突然将蛇蜕掷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那蛇蜕在空中化作一道紫雾,竟真的撕开一道漆黑的裂缝,裂缝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
“拖延时间没用的。”黑袍人冷笑,“葬神窟的封印已松,用不了多久,‘恶’便会重现人间。到时候,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都将成为它的养料!”
李长久突然想起司命曾说过的话:“时间权柄能回溯过去,却不能改变因果。你强行撕开缝隙,只会引来更大的反噬。”他说着,周身亮起三足金乌的虚影,先天灵的炽热光芒竟逼得那道裂缝微微收缩。
黑袍人脸色一变:“你敢!”
“有何不敢?”李长久眼中闪过厉色,“我杀你,易如反掌。”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金虹,与陆嫁嫁的剑光交织成网。黑袍人虽有蛇蜕之力加持,却在两人联手之下节节败退。就在李长久一剑即将刺穿他咽喉时,黑袍人突然狂笑起来:“你们赢不了的!赵襄儿的‘纯阳’,宁小龄的‘轮回’,还有司命的‘时间’……都将成为唤醒‘恶’的祭品!”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李长久心头。他猛然想起赵襄儿近日传来的密信,说赵国边境出现异动,似有神秘势力在寻找“朱雀神国”的入口;而宁小龄在古灵宗修炼时,也曾感应到冥君权柄的异常波动。
原来这不是孤立的袭击,而是一场针对所有人的布局!
分神的刹那,黑袍人抓住机会,竟一头撞向那道裂缝。在被裂缝吞噬前,他留下最后一句低语,清晰地传入李长久耳中:“帝俊……你终究躲不过宿命……”
裂缝缓缓闭合,只留下那卷蛇蜕落在地上,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陆嫁嫁扶住因震惊而微微颤抖的李长久,轻声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帝俊……是你的前世?”
李长久沉默良久,抬头望向天边渐亮的鱼肚白。初春的第一缕晨光正刺破黑暗,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深渊。
“意思是,”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场棋局,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而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棋子。”
远处,传讯弟子匆匆赶来,手中举着一封染血的信笺:“陆宗主,李师兄!赵国急报——赵女皇遇袭,南荒方向出现异动,疑似九婴残魂复苏!”
李长久握紧了手中的“碎影”,剑身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知道,这个春天不会平静了。通往神国的路,从来都不是白骨铺就,而是用一个个至亲之人的命运做赌注。
“备剑。”他对陆嫁嫁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们去赵国。”
陆嫁嫁点头,长剑归鞘的轻响在晨风中格外清晰。两人并肩而行,身影逐渐消失在山道尽头,只留下观星台上那杯未凉的茶,映着天边初生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