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比蟑螂还硬。”嘴上虽损,眼底却闪过一丝释然。柳希婉则望向深渊,银剑上泛起细碎的光,像是在回应那道金乌气息。
就在这时,箫裘突然狞笑一声,断袖处涌出浓郁的黑气:“就算他活着又如何?圣阁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猛地拍向自己的天灵盖,竟要燃烧元神换取力量。
“找死!”柳珺卓剑随心动,一道清冽的剑光直斩箫裘眉心。可就在剑刃即将及体的瞬间,黑气中突然钻出无数细小的触手,将剑光死死缠住。
“这是……噬天破灭丹的邪气!”祝定脸色骤变,“他把丹药炼进了元神里!”
宁小龄眼神一凛,雪狐虚影再次展开。这一次,她没有召唤冤魂,而是将轮回权柄逆向运转——那些缠上剑光的触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化为飞灰。
“轮回之力,还能这么用?”柳希婉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长久说过,万物有始有终,邪祟也不例外。”宁小龄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指尖轻点,冥气化作一道锁链,缠上箫裘的元神,“现在,该清算你的结局了。”
箫裘的元神在锁链中痛苦挣扎,黑气不断溃散。他看着宁小龄眼中那抹与李长久如出一辙的笃定,终于露出了恐惧:“不……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宁小龄缓缓收回手,锁链带着残碎的元神沉入地底,“这是你欠那些被你吞噬的修士的。”
解决了箫裘,崖边终于暂时安静下来。金光从葬神窟底漫溢而出,在雾气中凝成一道模糊的身影。那人影似乎还很虚弱,每走一步都带着金石摩擦的脆响,但步伐却异常坚定。
“长久……”宁小龄轻声唤道,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身影渐渐清晰,李长久穿着破烂的衣袍,浑身覆盖着细密的金色鳞片,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看到崖边的众人,扬声道:“哟,这么多人来接我?看来我面子挺大啊。”
“闭嘴!”宁小龄又气又喜,提着冥镰就想跳下去揍他,却被柳珺卓拉住。
李长久仰头看着她,笑容渐渐柔和:“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手中的冥镰和眼底残留的血色,眼神沉了沉,“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宁小龄吸了吸鼻子,努力扬起下巴,“我把他们都打跑了。”
“是吗?”李长久挑眉,突然纵身一跃,借着金乌的力量稳稳落在崖边。他无视身上的伤,伸手揉了揉宁小龄的头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我的小师妹,长大了啊。”
宁小龄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却不小心撞进他怀里。那瞬间,同心结断裂处突然传来一阵温热,仿佛有新的羁绊正在悄然缔结。
柳珺卓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略显温情的氛围:“既然人齐了,就该谈谈正事了。圣阁突然动手,恐怕不止为了权柄那么简单。”
李长久收起笑容,看向葬神窟深处:“他们想要的,大概是这个。”他摊开手心,一枚漆黑的晶石正散发着微弱的波动,“九婴的内丹,里面藏着通往神国牢笼的坐标。”
众人脸色骤变。神国真相才刚揭开一角,各方势力就已闻风而动,看来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宁小龄握紧了李长久的手,雪狐与金乌的虚影在空中交相辉映。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他从身边夺走。
“去哪?”她问。
李长久回望她,眼中闪烁着熟悉的桀骜:“去拆了圣阁,顺便……看看谁还敢打我师妹的主意。”
话音落,金乌啼鸣响彻云霄,一道金光裹挟着数道身影,朝着圣阁的方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