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正御剑穿行在云层之上。掌心的银链微微发烫,他知道,真正的战争,从他接过婚书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断界城的雾总是带着股铁锈味,李长久踏着云气落下时,正撞见司命蹲在街角,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沙漏。她还是那身素白长裙,发间别着片半透明的羽饰——那是鹓扶神国的遗物,泛着细碎的光。
“哟,稀客。”司命抬头,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战书来的?”
李长久扬了扬手中的银链:“赵襄儿让我找你。”
司命的目光落在银链上,眼神微凝:“朱雀神的星轨链……她倒是舍得。”她起身拍了拍裙摆,“跟我来。”
两人穿过层层叠叠的石巷,断界城的房屋像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诡异的规整。路上不时有戴着青铜面具的修士擦肩而过,他们看李长久的眼神带着审视,却没人敢上前阻拦——司命在断界城的名头,比城主还管用。
“到了。”司命停在一面无字石壁前,指尖在虚空划过,石壁如水波般荡漾开,露出后面的景象:那是一片悬浮的星图,无数光点沿着轨迹流转,细看竟与银链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鹓扶神国的星轨残片,能映照时间的褶皱。”司命解释道,“你身上的时间枷锁,是太初六神当年为了锁住‘帝俊’的权柄设下的,寻常方法解不开。”
李长久将银链抛向星图,银链在空中散开,化作一道光带融入星轨。刹那间,无数画面在他眼前炸开:有帝俊与羲和在神国对峙的剪影,有羿射九日时撕裂天幕的烈焰,还有他前世被叶婵宫一剑斩落的剧痛……
“看到了?”司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枷锁,从来不止是修为上的。”
李长久猛地回神,额角沁出冷汗。那些画面里,赵襄儿的身影反复出现,有时是与他并肩的战友,有时是拔剑相向的敌人。
“为什么是赵襄儿?”他沉声问。
“因为她是‘钥匙’啊。”司命轻描淡写,“太初六神造神国牢笼时,用羲和的神魂做了锁芯。赵襄儿作为转世,天生就与你的枷锁相呼应。”她顿了顿,补充道,“就像……婚书与战书,本就是一体两面。”
李长久攥紧拳头,星轨图突然剧烈震颤,一道漆黑的裂缝从中心蔓延开来。司命脸色微变:“不好,惊动‘不昼国’的人了!”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从裂缝中冲出,他们穿着残破的神官服饰,手中握着刻满符文的锁链。为首者面具上刻着“鼠”字,正是罪君的残部。
“拿下李长久,献给暗主!”黑影嘶吼着扑来。
司命身影一晃,已挡在李长久身前,指尖凝出冰棱:“你的麻烦,倒是总能牵连旁人。”
“彼此彼此。”李长久拔剑出鞘,剑光如练,“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三足金乌的火焰在剑身燃起,与司命的冰棱交织成网。罪君残部的锁链带着审判权柄的威压,却被李长久一剑劈开——他能感觉到,随着星轨图的映照,身上的枷锁正在松动。
“原来如此……”李长久忽然大笑,“这枷锁,要靠‘战’才能破!”
他不再压制体内的帝俊记忆,任由那股属于上古神只的力量涌遍全身。剑光陡然暴涨,竟硬生生撕裂了黑影们的包围圈。司命趁机祭出时间权柄,将裂缝暂时封印。
“快走!”司命拽着李长久的衣袖,往石巷深处掠去,“不昼国的主力快来了!”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冲出断界城的迷雾,才在一处山谷停下。李长久低头看向掌心,那里多了一道金色的纹路,正是三足金乌的印记。
“枷锁解开了三成。”司命喘着气,脸颊泛红,“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