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看着他一脸严肃地分析着酱肉咸淡、馒头软硬、阵盘转的样子,那份荒诞感和心疼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不是……都不是……”
她摇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又软又糯,“是你……是你太笨了!
笨死了!”
“笨?”
戎昭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显然对这个评价感到不解和……一丝丝委屈?他自认行事缜密,逻辑清晰,何来笨拙?
“对!
就是笨!”
林涣索性破罐子破摔,带着哭腔控诉,更像是在泄心中积压的复杂情绪,“谁让你那么认真回答的!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谁要听你吃了三碗饭两碟酱肉半斤馒头啊!
你……你就像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戳都戳不动!
连……连玩笑都听不懂!
笨石头!
大笨石头!”
她一边哭一边数落,毫无逻辑,却字字带着滚烫的温度,砸在戎昭心上。
戎昭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她泪眼婆娑、脸颊通红、像只炸毛又淋湿的小猫般控诉他的样子,那冰冷的、被层层盔甲包裹的心,仿佛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原来……她只是在开玩笑?原来他过于认真的回应,反而让她……难过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懊恼”
的情绪,极其生涩地爬上他的心头。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言辞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道歉?解释?他似乎都不擅长。
最终,他只是又向前一步,距离林涣更近了。
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松木、冷铁和硝石的气息,清晰地笼罩过来。
他没有像伯阳那样温言安慰,也没有试图去擦她的眼泪(那对他而言太过逾越)。
他只是微微低下头,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通红的眼睛,那眼神专注得如同在研究一张最精密的地形图,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困惑和……一丝小心翼翼的笨拙。
然后,他干巴巴地、无比认真地,问了一个更“笨”
的问题:
“那……下次你说阵盘慢的时候,我……该说什么?”
“……”
林涣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写满了认真和困惑的冷峻脸庞。
他离得那么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映着的、自己狼狈哭泣的倒影,也能看到他紧抿的唇角那丝极细微的、因无措而绷紧的弧度。
这份笨拙到极致的真诚,像一束最温暖的光,瞬间穿透了所有的心防和悲伤。
“噗哈哈哈哈——”
这一次,林涣再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笑声带着未褪的哭腔,却如同冰消雪融后的清泉,瞬间冲散了满室的凝滞和酸涩。
她笑得弯下了腰,手里的青瓷杯差点拿不稳,眼泪却还在往外冒,分不清是笑的还是哭的。
“你……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
她边笑边喘着气,指着戎昭,指尖都在颤。
戎昭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模样,眉头依旧紧锁,但眼底深处那浓重的困惑,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冲淡了一丝。
虽然他还是不太明白她为何如此,但至少……她不再哭了?这应该……是好事?
伯阳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终于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摇了摇头,执剑的手轻轻拂过剑穗,那流苏在灯光下温柔地摇曳。
他悄然转身,无声地退向楼梯口,将这片充满了笨拙、眼泪、笑声和一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