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在上的官员,那身居高位的帝王,他们口中的“为百姓着想”,不过是权力斗争的幌子。
“老师,即便如此,学生也想试试。”片刻后,赵玉琸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此次赈灾结束后,学生想向陛下上奏,恳请开凿河道。纵使学生如今尚未有资格跻身朝堂,待到我权力在握时。哪怕希望渺茫,我也不会放弃。陇中的百姓,不该年复一年地忍受旱灾,不该在饥饿与绝望中挣扎。”
刘执徐看着他,眼神里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那份认可与慰藉,悄然落在眉梢。
“好。有你这份心,便够了。只是你要记住,朝堂之路,远比你想象的凶险。想要做成一件事,不仅需要能力,更需要耐心与谋略,操之过急是大忌。你需先在市令任上做出政绩,获得陛下的信任,再联合朝中支持你的官员,一步步推进。否则,只会打草惊蛇,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赵玉琸点头,将刘执徐的话牢记在心:“学生明白。多谢老师指点。”
“说到这儿,”刘执徐将陶杯轻搁在石桌上,茶汁在杯底晕开深褐色的痕迹:“此次陇中赈灾若能善终,你回去后,市令的职位便再无悬。但你要记好,官场从来不是独善其身之地,朝堂如棋局,每个官员都是棋子,更是执棋者,你若想站稳脚跟,便绕不开党派之争。”
赵玉琸往前倾身,双手按在膝上,语气恳切:“学生自拜您为师,便没想过另择他路。贺谦、公西恒等人在朝堂上公然构陷您,往后他们定然还会发难。学生入仕后,定与您共进退,绝不让您独自面对这些风雨。”
刘执徐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想在朝堂大展拳脚的少年郎了。”他抬头望向院外的夜空,月光洒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添了几分沧桑,“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在户部安稳待到致仕。家里的小孙子刚学会喊爷爷,小孙女还等着我回去教她写字。等退了官,就带着他们回江南老家,在湖边盖个小院,种种菜、钓钓鱼,安享天伦,便足够了。”
赵玉琸心中一热,起身走到刘执徐面前,郑重躬身:“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想安稳度日,学生便为您挡下那些明枪暗箭。此次赈灾,他们敢借着粮款克扣之事算计您,往后定然还有更阴毒的手段。但您放心,只要学生在朝堂一日,就绝不会让任何人动您和您的家人。您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
刘执徐看着他坚定的身影,沉默良久,终是下定决心,压低声音开口道:“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有些事,我也该告诉你。”
他警惕地看了眼院外,确认无人后,把声音压得更低才继续道,“陛下手中,握着一股隐秘势力,名为‘十二臣’。这股势力直属于陛下,不听命于任何朝臣,专门为陛下收集朝堂内外、各行各业的情报。”
赵玉琸瞳孔微缩,他从未听闻过“十二臣”的存在。
“这股势力藏得极深,我在户部待了二十三年,也是五年前整理旧案卷宗时,才偶然发现蛛丝马迹。”刘执徐的声音压得更低,“‘十二臣’的人遍布天下,上至六部官员,下至民间商户、江湖侠客,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