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荷’为题,这满湖荷花是天然的诗材,我看不如叫年轻人先来?”
众人皆附议,东道主笑着点头,仆从取来新酿的荷花酒,倒在赵尔忱等人面前,同窗们都看着赵尔忱。
赵尔忱撑着笑容举杯,大脑飞运转,吟出几句,还偷摸挪用了两句自己以前苦思冥想出来的诗句,当作自己的即兴挥,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然后轮到程文垣,这一位也是不必担心的,没给太学丢脸。
下一个就是周苟来着,幸好乔夫子及时打断,邀请汀兰书院的学子来讲两句,才让周苟躲过一劫。
赵尔忱努力把身子往后缩,尽量使东道主看不到自己,谢迟望好笑的看着她,“谁叫你不学无术。”
“呸,我分明品学兼优,只是刚刚走神了而已。”
赵尔忱小声替自己辩解。
丝竹声忽然转柔,琵琶与古筝相和,奏起一《采莲曲》,曲调轻快,赵尔忱听得入神,忽然想起什么,“谢迟望,你来鄱畔做什么?”
谢迟望目视着前方,头也不回的说道:“没什么,你就当我是来看你的,行不行?”
赵尔忱愣了,虽然心想这人可真能扯,但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往上扬,“来看我,然后呢?”
既然是来看我的,不该表示表示?
谢迟望回过头来,看着赵尔忱那亮晶晶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然后就没有了,看完就回京城去。”
赵尔忱立刻敛起笑意,白了他一眼。
月亮爬到了头顶,赵尔忱昏昏欲睡之际。
“如此月色,当浮一大白!”
坐在角落的一个文人举杯,众人也纷纷举杯。
宋言英放下酒盏后,提笔便写诗,写完自己先笑了,“哈哈,这什么鬼东西?”
赵尔忱凑过去看了看,本以为宋言英要来个大的,结果就这?
舱内笑声四起,众人都被宋言英逗笑了,丝竹声跟着轻快起来,赵尔忱的睡意也跑光了,和程文垣说着悄悄话,时不时去骚扰一下谢迟望,偶尔还要回答一下提问。
夜色深了,岸边的灯火渐次熄灭,案上的酒已空了三壶,东道主将写好的诗笺一一收起,叠得整整齐齐,又取来一方印泥,在每一张笺纸的角落盖上自己的印章。
“今夜的诗,明日我便找人誊抄装订,每人送一册。”
他说,“日后诸位再读这些诗,便如重游今夜的镜湖。”
众人纷纷点头,向东道主道谢。
画舫缓缓靠岸,赵尔忱随乔夫子拱手作别,然后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