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如果、如果(4 / 5)

吝,没人敢惹。爸爸说不要什么事都指望大人给解决,让我动脑筋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既处理好同学关系,自己又不受欺负。了解完吴世阳的家庭背景,虽未获得爸妈为我出头的支持,我却同情心泛滥,怜悯起这个无人管教的孩子来,决心带他走回正道。

学着香港电视剧里大哥收服小弟的做法,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软硬兼施。给课桌划上“三八线”,无论他的人或文具,只要越界,我一律推回去。他往我凳子下吐痰,我就把他上交的作业本找出来扔到痰上垫脚,他扔我的作业本到痰上,我就忍着恶心把作业本捡起来在他桌上把痰蹭干净。他扬手要打人,我便拿出拼死一搏的劲狠狠地瞪着他,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直到他缓缓把手放下。在气氛和缓的时候,我会拿出记录组员上课讲话、做小动作、迟到之类的违纪小本子来跟他立规矩、谈条件,服从我的管理就可以减免几条或删除违纪记录,对我有过分的言行,增加违纪记录没商量。几个回合下来,他最初占地盘、耍威风的嚣张气焰明显势弱。到要交作业他却没写时,他则迅速变脸,妥妥地变成舔狗,让干什么都行,只求我把作业给他抄,当然我会趁机要求他上课不讲小话、不随地吐痰、不给同学起外号,不准欺负班上的女生叫人家“屁仙”……

同桌一年多里,他虽然时常对我吹胡子瞪眼、故态复萌,却从未真正打过我,有求于我时,则化身为对我言听计从的狗腿子。无论这该归功于我苦口婆心地劝他守规矩,还是他迫于“违纪小本子”和抄作业的挟制,总归说明他有所畏惧,还不是一个坏透了的人。无论他召集另三大天王在我身边的座位上谈论过多少回把低年级学生堵在小巷子里收保护费,或者拿着砖头瓦片跟别人干仗的场景,在我眼里无非是无知男生争强好胜、爱炫耀,把这些事迹当成酷帅的吹牛谈资罢了。学生们的零花钱不多,以他们懒散、滑头又怕事的作风,能收个一两块、三五块顶天了,挣不了大钱,打人也最多是咋呼一下,并不敢下死手。

与他同桌的一年多,我没改变他什么,他却让我知道所谓的恶人,都有软肋,拿捏住其七寸并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他父母或家庭能给他好的影响、如果不是那人脾脏破裂、如果他没退学,他还会走上通缉犯这条路吗?

人生的路是偶然主导了转折,还是必然注定了走向?

我结婚那年,吴世阳死于车祸。那是他刑满释放后的一次独自出车跑运输,据说车祸原因是他毒驾致幻。之后不久,他爸妈关了瞎子巷的铺子,搬家到了外地。

那时,瞎子巷里早已没了算命的瞎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小商品批发店的老板。

日记:

2001年5月26日……星期六……雨

考试后照例放两天假,懒散地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不写作业也不看书,真正的休息。过了一天打开书包才发现文具盒没带回家,真是个粗心的家伙!很好,这下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写作业了。

爸爸不在家,我和妈妈去姥姥家吃饭,路上说起前两天看见吴世阳被通缉的事,妈妈讶异且一脸嫌弃地说:“真是造孽!这下他爸妈要花不少钱了。不过他活该!谁叫他原来老欺负你。”妈妈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我无法像她一样简单地幸灾乐祸地看待此事。

饭桌上,舅妈和妈妈聊起最近生意不好做,舅舅原单位有个店面要出售,他们在考虑要不要买房改行。那个店面我是知道的。舅舅年轻时有一阵负责管副食品仓库,偌大的红砖白泥勾缝清水墙仓库,梁柱是粗大的木头,地坪是结实的夯土,一箱箱货放在高高的木架上,坡屋顶上有一排通风透气的气窗。仓库里黑而阴凉,自带冰箱属性,我夏天很喜欢去那玩,躲迷藏,充大胆吓唬别的小孩。要出售的店面便是这仓库靠路边、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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