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婴儿的尸块,正在被脐带缠绕著。
依稀看得出,是个女婴。
这一幕,把骆雪然嚇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失神了。
“雪然小姐。“
棺外突然传来秦老沙哑的呼唤。
秦老。
“秦爷爷,快救我,我在棺材里。”
骆雪然拼命捶打棺盖,却只摸到满手黏腻的螺壳。
它们正从她的毛孔里钻出来,带著血丝的壳缘刮擦著铁棺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骆雪然一时间毛骨悚然。
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样。
但她还是咬著牙拍打棺材。
“喀嗒。“
棺盖突然滑开一道缝,外面没有秦老。
月光混合骆河黑水漏进来的剎那,骆雪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爬满青灰色螺纹。
但是仔细看,那根本不是纹路,而是成千上万颗螺螄首尾相连,每颗壳里都嵌著一张鬼脸。
“啊啊啊,这是什么救命啊......秦爷爷,吴秋秋,你们在哪里”
骆雪然崩溃大喊。
“骆雪然。“
吴秋秋的声音在耳畔炸响。
骆雪然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脸上爆发出喜悦:“吴秋秋,你在哪里”
吴秋秋的声音消失了。
棺中黑水却突然翻涌成一片片镜面,其中映出了骆雪然此刻肿胀溃烂的面容:双瞳变成螺螄的复眼,鼻孔里钻出了细小的螯肢,下顎裂开成四瓣,露出內层密密麻麻的吸盘。
“不——这不是我,不是我......“
骆雪然瞳孔急缩,尖叫著抓挠脸颊。
剥落的皮肉下露出一个巨大的螺壳。
接著铁棺浮出水面,撞向了祠堂。
骆雪然在撞击中,滚落了出来。
她捂著脸,惊骇地看向骆家祠堂四周。
“吴秋秋,秦爷爷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救我啊。”
但没有人应她。
祠堂里面突然传来鼓乐声,牌位爭相掉在了地上,裂成两半。
十盏白灯笼浮空而来,照亮檐下悬掛的尸首。
那些,竟全是吴秋秋的的脸!
“该你还债了。“
族老们的声音从那些尸首口中传出。
话音落下的剎那,骆雪然的双腿突然抽搐著併拢。
剧痛中,骆雪然眼睁睁看著自己的脚趾融合成螺尾,尾尖刺破祠堂地砖,然后勾出埋在地下的族谱。
“骆氏女嫣然,未婚先孕,私通帐房先生,辱没门风,沉棺镇河......“
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染著血。
骆雪然沾血的指尖每抚过一个字,祠堂樑柱便多出一道裂痕。
当读到“沉棺镇河“时,骆雪然突然头痛欲裂,抽搐的指尖,一笔一划勾勒著族谱上的字。
猩红的字跡一点点扭曲,成了一行行漂亮的簪小楷。
“现在知道为什么是你了吗“
屋檐上悬掛的尸体,长著吴秋秋的脸,声音却是族老的。
骆雪然发疯一样摇头,哭喊道:“不是我,不是我......”
这不是她写的,不是!!!
最后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眼前像一面血色的镜子一样碎裂开来。
镜片碎裂的瞬间,她听到一声声尖锐的哭喊。
“骆家女,作茧自缚,永生永世......”
骆雪然猛地醒来。
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