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水鬼,不是山精,只是一场弱肉强食下的自然法则,加上黑暗和心理作用制造的恐怖误会。
“操他妈的!吓死老子了!”斌子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咧嘴骂道,“这死猴子,死了还不安生!差点把哑巴吓尿,把咱们也忽悠出来喝半夜冷风!”
我也感觉浑身一松,后背冰凉,原来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那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老柴用脚把那张猴脸皮踢回草丛深处,又在旁边抓了几把枯草泥土盖了盖,算是掩埋了。他收起地质锤,“行了,祸根找到了,就是个乌龙。赶紧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哑巴,让他定定神。这地方晦气,也别舀水了,忍一宿,天亮了再说。”
我们三人顺着原路返回破窑洞。火光下,三娘和老范都紧张地看着我们,哑巴也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希冀和恐惧。
“没事了!”斌子一进窑洞就大嗓门嚷嚷起来,“虚惊一场!水里那是张猴脸皮!让豹狗子撕下来扔那儿的!哑巴你小子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老柴也走过去,拍了拍哑巴的肩膀,把刚才的发现和自己的推测详细说了一遍。哑巴听完,愣了好一会儿,惨白的脸上终于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地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干草堆上,但眼神里的恐惧总算消散了大半。
三娘也松了口气,递给哑巴一块干粮:“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吃点东西压压惊。”
老范推了推眼镜,喃喃道:“原来如此......”
危机解除,窑洞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但经过这番折腾,谁也没了睡意。篝火需要添加柴火,我和斌子又出去捡了些枯枝回来。重新围坐在火堆旁,虽然身体依旧疲惫,但精神却放松了许多。
斌子又开始嘴欠,拿哑巴打趣:“我说哑巴,你平时闷声不响的,胆子不是挺肥么?咋让张猴脸给整不会了?下次看清楚再叫唤,差点把哥们儿裤裆都吓湿了。”
哑巴没好气地瞪了斌子一眼,扭过头去不搭理他,但紧绷的嘴角也微微松动了一下。
老柴吧嗒着旱烟,看着跳跃的火苗,悠悠道:“干咱们这行,地底下的东西见得多了,有时候反倒容易被这地面上的玩意儿唬住。记住喽,很多时候,吓人的不是东西本身,是咱自个儿心里那点琢磨。”
我默默点头,老柴这话在理。刚才要不是他经验老道,冷静分析,我们指不定自己把自己吓成什么样。
经过这一夜惊魂,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在这荒郊野岭逃亡,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掉以轻心,但也不能自已先乱了方寸。
天边,渐渐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灰白。漫长而惊悚的一夜,总算快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