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终于笑了,那笑意漾在眼底,却冰寒刺骨。
“直觉,这个理由,不行吗?”
“大人!此说,此说实在荒谬!”
崔浣几乎要维持不住恭谨的仪态。
“通汇昌素来守法,深得民心,若无凭据便强行拿人,只怕会激起民怨,动摇…”
“那就再加一条。”
姜尘慢条斯理地打断他,向前踱了一步,身形在晨光中投下压迫感十足的阴影。
他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朝廷钦差,镇北王世子,看他们不爽。”
他顿了顿,欣赏着崔浣眼中翻涌的惊骇,才微笑着补上最后三个字。
“够不够?”
空气瞬间凝滞,崔浣僵在原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去抓人吧。”
姜尘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崔浣脸上那副惊怒交加却又不敢发作的精彩表情,如同在观赏一出编排好的戏剧。
“我会派人,随你同往。”
他特意在随字上微微一顿。
说完,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崔浣,姜尘悠然转身,径直回了驿馆。
院门外,崔浣望着他的背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身为一部刺史,封疆大吏,自然深知镇北王世子这五个字在北境意味着何等无上的权柄。
可他万万没想到,离开了北境,在这西境凉洲之地。
对方竟依旧如此肆无忌惮,横行无忌,而且,是这般毫不掩饰。
驿馆内,早已起身的萧兰玉将方才门外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见姜尘回来,她立刻上前,秀眉微蹙,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那通汇昌与崔浣他们蛇鼠一窝,为何还要让他去拿人?这岂不是纵虎归山,给他机会去销毁证据,串供翻案?”
姜尘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唇角那一丝算计的弧度。
“就是想看看,他们会如何挣扎。”
他轻啜一口清茶,语气带着一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