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了。”
陆纶淡然道:“我有四个儿子,两个儿子在外做官,一个在都中做官,也已分了出去单过。只你小师弟还未入仕,在家中侍奉我。他虽才二十岁,家里家外却都是他打点。然这许多儿子,却总不如你亲近。你经年在外,少来看我,然你若在都中,三五日必来一遭,我也算老怀弥慰了。”
秦玉怔住,垂下头去,两眼不敢去看陆纶。
陆纶道:“璧城,那日你跟我说起这事,我便已知晓,你既已上了这条船,便再难脱身了。莫不成我不应你?事若败露,我或可脱身,你却万劫不复。岂是我所愿?我也曾想劝你出首陈封,但若如此,不论谁胜谁败,你都要背上骂名,更要落得没了下场。因此我思来想去,只得应了你。”
“璧城,你便如我亲儿子一般,倘若今日之事当真败了,我便以我沈家全族老小性命,随你一同赴死。若如此,也是你我师生一场。”
秦玉低垂着头,已是泪如雨下,却不曾发出半点声响。陆纶微微一笑道:“璧城不必如此,这可不似你昔日了。怎的出兵放马多年,反倒流出泪来,越发不似个将军了。”
秦玉破颜笑道:“老师招出人泪来,反要笑我。”说罢正色道:“老师,此事我有九成胜算,否则,必不敢牵累老师。”
陆纶道:“既做大事,便不可轻敌,事事都要小心。洪福洪庆这两个也绝非等闲之辈,他未必毫无防备,你切不可大意了。”
秦玉恭肃道:“弟子记下了。”
天已渐渐黑了,明月升起,月光洒在天井,地上如同洒了一层细盐。陆纶看看月色,叹道:“我这小小园子之中,竟挤下二百个全副披挂的将士。此时若有窃贼翻墙进了园子,只怕立时便要吓破了胆。”
秦玉笑道:“这二百人也不须出声,只一人瞪他一眼,也吓死了他。”
陆纶道:“只二百人,你便要做这等大事,还说有九成胜算。你这胆子,却是吓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