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时念之前总说“这布结实,若我死了,就盖一块在我的身上”。
周围的人见了他,都想下跪,被他抬手拦住。
他走到灵前,望着那张放大的画像。
是时念四十岁生辰时画的,穿着墨色旗袍,眉眼温和。
“老师。”
许克勤跪了下去,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
昌平公公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皇上,万万不可!您是九五之尊,怎能……”
“昌平。”
阿福拄着拐杖走过来,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公公就让皇上跪会儿吧。”
“他今儿不是南齐的皇上,是念姐的学生,是……是怡红院里长大的孩子。”
昌平公公愣在原地。
他跟着许克勤十年,从皇家别院到皇宫,见过太多人对皇帝阿谀奉承,也见过太多人怕他的威严。
却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更没见过皇帝在谁灵前这样屈膝。
可看着许克勤挺直的脊背,看着周围百姓眼里的泪,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默默退到院外,挥手让羽林卫把看热闹的人劝走。
“都散了吧,”
阿福也跟着转身,拐杖笃笃敲着地面,“让他们师徒俩,好好说说话。”
夜渐渐深了。
老宅的灯只留了正堂一盏,昏黄的光落在许克勤的背影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跪在灵前,面前摆着杯酒,是时念当年教他酿的青梅酒。
她说:“这酒不烈,适合想事情的时候喝。”
“老师,还记得皇家别院的石榴树吗?”
许克勤拿起酒杯,轻轻洒在地上,酒液渗进青石板,像滴进了时光里。
“那时候我总被欺负,您递给我块小面包,说如果心里还存着不甘心,就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我那时候不懂,只觉得您跟宫里的先生不一样。”
“他们教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却教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笑了笑,眼里却有了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