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是几张破收据,焉知不是陈阿牛自己伪造?”
“再者,泉州海产行的人多,我唐家家大业大,难免有下人徇私,怎能全算在唐明头上?”
他话音刚落,言锵就从御史队列里迈步而出,手里捧着本《南齐律》,声音冷得像冰:
“唐老,《南齐律·司法篇》载明庭审期间,无实证质疑证人、干扰问讯者,以妨碍司法论处,轻则革职,重则流放。”
“陈阿牛的收据已核对过印章,且有泉州渔民多人佐证,你无凭无据质疑其伪造,莫非是想替唐明掩盖罪行?”
“还是说,唐老作为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也参与了唐明的那些事情里面?”
唐翰德被怼得脸色涨红,颤抖着手指着言锵,却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没想到言锵竟会当庭引用律法,还把“替唐明掩盖”的帽子扣过来。
若是再辩,恐怕真要被按上“妨碍司法”的罪名。
不仅如此,或许就连他这把老骨头都得赔进去。
狄怀仁见状,拿起惊堂木轻轻一拍:
“唐老,您作为开国元老之后,又当得泉州大儒,我们本该敬重于你。”
“可,这份敬重并非唐老您在庭审之上扰乱的理由!”
“本堂念你初犯,暂不追究,若再敢多言,按律论处!”
唐翰德踉跄两步后退,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狄怀仁!你——”
赵成叹了口气,跟着劝道:“唐老,您醉心于书本之中,这些年忽略了对孩子的管教。”
“也忽略了对府中下人的叮嘱……”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浓浓的叹息。
唐翰德大喊三声“好”:
“我曾祖父当年跟着圣皇陛下打下这南齐江山,如今时过境迁,我们唐家人在朝中逐渐没落,你们就群起而辱之……”
堂下的百姓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当年打下江山的人是唐家老祖宗,又不是唐明!”
唐翰德猛地回头望过去,却没见到那人。
他将手里的拐杖往旁边的案几上一丢,“我曾祖他配享太庙!又岂能容忍尔等置喙!”
然而高坐上手的三人皆是冷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