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人静时,许兰溪单独留下时念,两人站在回廊下。
檐角的灯笼透出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兰溪握着时念的手,语气郑重:
“其实本宫也知道这件事麻烦你不好,但是……”
她露出一个苦笑,终究还是没有将诋毁皇家的话说出口。
当年她下嫁华南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爱,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厌倦了那些算计。
所幸,她遇到的驸马很好。
长长叹息一声,她这才接着道:
“皇上对太子早已不满,太子这些年纵容党羽贪腐、结党营私,皇上早就动过废储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而于国公于烈的存在更是让南齐帝颇为忌惮。
只要于烈一日在朝,那废太子的事情便一日僵持。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
“若是能找到太子当年绑架昭宁的直接证据,本宫便可直接面圣。”
“皇上不仅会为昭宁做主,还能借此事打压太子的势力,一举两得。”
至于因为昭宁就废掉太子,许兰溪没想过,也不会这么想。
时念心里一震。
但若是能借帝意,不仅能查清祁昭宁的失踪案,还能彻底解决太子对怡红院的打压。
只是这证据,还得慢慢找。
月光透过院中的葡萄架,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祁昭宁在房间里翻看晚晴写的回忆本子,晚晴坐在一旁缝补戏服,针线穿梭间满是安静;
时念则站在回廊下,望着公主府的方向,思绪翻涌。
转眼到了三月初,会试开考的清晨。
盛京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把贡院朱红的大门都笼得模糊不清,连空气里都透着几分紧张。
按南齐的规矩,会试考生需在辰时前抵达贡院。
此刻才卯时中,街上的铺子都没开门,只有零星的考生和送考的家眷。
他们脚步匆匆地往贡院方向赶,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