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从前是我糊涂,若不是家父前些日子把旧事都告诉我,我至今还不知道……你是我表姐,是我娘临终前还攥着银锁念叨的人……”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完全听不见。
时念没接话,只是将银锁轻轻放回木盒里。
指尖在盒盖上轻轻敲着,“笃笃”的声响混着炭盆的噼啪声,在回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趋利避害是她穿来南齐后学会的第一生存本能。
南岸盐仓的凶险、青州山匪的截杀、太子党羽的构陷……
每一次都让她明白,“不卷入旧案、不依附权贵”才是能安稳活下去的道。
这两年她刻意与永安侯府保持距离,连上次李贤道歉时,都刻意淡化了两人的关联,就是怕捅破这层窗户纸——
可现在,李贤的直白,让她再也避不开了。
“所以你现在,是不打算再跟太子来往了吗?”
时念忽然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李贤身上。
李贤薄唇紧抿,显然他自己也清楚,他之前“投靠太子”的选择,究竟有多糊涂。
有时候其实并非不懂那些弯弯绕,只是宁愿放纵自己成为一个恶人,不想那么累罢了。
李贤的脸逐渐变红,像被人当众揭了短,可没几秒,血色又飞快褪去,变得有些苍白。
他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又卡在喉咙里。
最后只是下意识地避开时念的目光,看向院角光秃秃的桂树。
枝桠上还挂着点残霜,像他此刻的心境,又冷又乱。
时念太懂这种纠结了。
李贤今年二十七岁,却仍是文不成、武不就。
甚至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捞着。
继母刘氏所生的弟弟李煜,比他小五岁,不仅早早中了秀才,还总被李睿带在身边理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永安侯府的未来,多半是要落在李煜身上的。
在侯府里,李贤像个多余的人。
爹不管,继母不待见,连下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轻视。
投靠太子,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能“证明自己”、能攥在手里的“前程”。
可现在知道时念是表姐,知道母亲临终前还惦记着苏家的人。
他既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