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把这笔银子存进钱庄时,大家还调侃过。
晚晴笑着说“念姐存这么多,莫不是想在城外买个庄子,养些俊俏面首解闷”。
时念当时还笑骂着扔了块糕过去,说“是给我自己留的防身钱”。
这钱是她一点点攒下的底气,怎么能说动就动?
时念却笑了笑。
“什么养老钱,现在院里和新场地都需要,就先用着。”
“再说,等新场地建成,能容下上千人听戏读书,到时候咱们的营收肯定能翻番,这钱很快就能攒回来。”
她心里不是没犹豫。
也想起过万一出事,所有投入的银子就全部打了水漂。
可转念一想,怡红院早已不是她“借住”的地方。
这里是他们的家,是蓝星文化在南齐扎根的土壤。
想要让幼苗长成参天大树,必定要付出许多。
比起“防身”,让大家能安稳干活、让新场地顺利立起来,才更重要。
张珂源还想再劝,却见时念已经起身,目光望向窗外。
几只麻雀落在诗签架上,被风吹得扑棱着翅膀,正巧碰掉了张写着“长风破浪会有时”的笺纸。
“之前不动大满园和花月楼,是想着借他们的抄袭,让《蓝星故事集》更快传到市井百姓手里。”
“毕竟咱们怡红院的客人多是官员和商户,很难下沉到街头巷尾的普通人家,他们抄得越凶,知道蓝星文化的人就越多。”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转过身,眼底闪着亮:
“咱们缺银子,新场地建成后也不需要再靠他们宣传,是时候收网了。”
张珂源瞬间明白过来。
之前时念的“纵容”不是软弱,是“以退为进”。
他连忙凑上前,“那咱们从哪入手?他们抄戏名、降票价,咱们总不能也跟着降价吧?”
“从他们抄不好的地方下手。”
时念指尖在案上轻轻敲着,节奏清晰。
“花月楼演《渔家女》,把采莲的动作改成了调情的姿态,完全丢了莲出淤泥而不染的意韵;”
“大满园唱《壁上观》……”
“咱们就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