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再说这院子里的石榴快熟了,吴婶说要酿石榴酒,咱们多住一些日子也无妨。”
阿福“噗嗤”笑出声,树枝在地上戳出个小坑。
“还是念姐想得远!我就说那天张珂源怎么非得跟掌柜签一月的契,原来早有安排。”
念一也松了口气,趴在椅背上嘟囔。
“那我可得多吃几个石榴,不然对不起这院子钱。”
厢房的门“吱呀”开了,素心和晚晴出来。
两人手里捧着叠好的戏服,料子在阳光下闪着细光。
“念姐,我们把《渔家女》的戏服改了改,加了些棉衬,等他们伤好了排戏,也不怕着凉。”
素心的声音里带着雀跃,发间的珍珠钗晃得人眼晕。
晚晴跟着点头,指尖划过戏服上绣的海浪纹。
“浅醉说,青石镇的渔民常唱渔歌,我想学着编几句,加到唱词里定好听。”
院子里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药味里掺了笑语,连阳光都仿佛暖了几分。
时念望着这喧闹的光景,忽然觉得这意外的停留,或许并非坏事。
从盛京到南岸,再到青州,他们就像被风推着的浪往前走。
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日子,可以慢下来看看石榴花开,听听邻里的吆喝,挺好的。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多久。
日头爬到正中时,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嘚嘚”的蹄音踏碎了镇子的宁静,直冲到四合院门口才猛地勒住。
阿福第一个跳起来,往门后抄起木棍,粗声喊道:“谁?”
门外传来沉稳的应答,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怡红院时老板在吗?”
时念心头微动,示意阿福开门。
朱漆大门刚拉开条缝,就见十几个穿玄色劲装的汉子肃立两侧,腰间的佩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为首的是个面生的中年男子,眉眼间带着股久居上位的锐利。
见了时念,他拱手行礼:“在下李复,奉侯爷之命前来。”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马车,车厢上盖着青灰色的绸布,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
“侯爷有信给您,还有些伤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