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出红痕。
滚烫的茶水溅在云锦的帕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打破了殿内的死寂,“时念被人救了?”
跪在地上的嬷嬷吓得额头抵着金砖,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是、是天云寨的活口逃回来报的信,说、说半路杀出个厉害角色,带了十几个黑衣人,身手快得看不清招式。”
“不仅救走了时念一行,还放了狠话,说再敢追,就端了天云寨的老巢……”
“厉害角色?”
皇后猛地将茶盏掼在案上,碎裂的瓷片混着茶水溅了满地。
“是许澜沧的人?”
许澜沧就像一根扎在她心头的刺,已经扎了一年多。
从时念在盛京排演《废汉帝》暗讽太子,到南岸盐仓案掀出内库盐引的猫腻……
每次她以为能扳倒时念这颗钉子,总会被梁王不动声色地拦下。
若这次又是他……
嬷嬷慌忙摇头,声音更颤:
“不、不是梁王殿下的人!”
“报信的人说,那领头的穿的是云墨锦袍,腰间挂着块云墨玉牌,身边的黑衣人动作利落得不像江湖人,倒像是……”
“像是宫里禁军那样受过专门训练的护卫。”
“云墨锦袍?云墨玉牌?”
皇后的眉峰拧得更紧,指尖在紫檀木扶手上划出深深的刻痕。
木质碎屑粘在指甲缝里,她却浑然不觉。
“查清楚是谁了吗?”
“听、听天云寨的二当家说,好像是……祁家人。”
李嬷嬷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头埋得更深。
“还说是祁家的少主,叫、叫祁醉。”
“祁家?”
皇后的呼吸陡然一滞,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她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紧,凤钗上的珍珠流苏晃得更急,撞在耳坠上叮当作响。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重重跌坐在铺着白狐裘的软凳上。
白狐裘的毛被她蹭得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