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霎时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庚生身上。
“您说。”
时念放下酒盏,指尖在桌布的缠枝纹路上轻轻划着。
“我想让祥福园……入怡红院的门。”
李庚生的声音发涩,额角的伤疤在灯光下泛着红。
他抬起头,眼里带着点忐忑,又藏着些孤注一掷的恳切。
“不是让祥福园改名换姓,是想跟着您学。”
“学怎么让戏子站直了挣钱,不用看权贵的脸色;”
“学怎么让这些老戏新戏,都能唱出些骨头来,唱出些百姓的心里话。”
他望着窗外的海,海风卷着浪声进来,眼里忽然红了。
“这园子是我师祖传下来的,快一百年了。”
“先前我守着这园子,看着伙计们受欺负、姑娘们被权贵刁难,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自己没用,守不住这园子,要是能借着您的势,让园里的这些孩子们换种活法,就算让我给您当伙计,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