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
她往每人面前推了杯温茶,水汽漫过杯沿,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雾。
“张万利的事,得跟你们交个底,咱们一起拿主意。”
时念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随即她看向杜元介:“杜元介,你觉得张万利收购祥福园的时机,真的是巧合吗?”
杜元介手落在下巴上摩挲着,一双眼睛在烛火下泛着睿智的光。
“时间卡得太准,说是巧合,倒是不太像,更像个引咱们入局的圈套。”
时念闻言又将张万利与张启年的关系、太子党羽的背景一一说清。
“付兴博在盛京斗不过咱们,就想借张万利的手,在南岸给咱们设绊子。”
“咱们不论如何做,都有风险。”
“那……那素心和李班主,是故意算计咱们?他们知道这是圈套?”
“是算计,但也不全是。”
时念望着窗外的夜色,海风卷着石榴叶沙沙作响,像在低声叹息。
“他们是走投无路了。”
“祥福园是百年基业,张万利要拆园盖盐仓,等于断了他们的活路。”
“他们也是在赌,赌我会管这件事,赌我敢跟张万利硬碰硬。”
这既是算计,也是绝境里的最后一搏。
阿福的拳头早攥得咯吱响,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冲动发言。
“这群人真当咱们好欺负!”
“在盛京被太子和世家拿捏,到了南岸还要被个盐商骑头上撒野!”
反倒是张珂源先动怒,不轻不重的拍在八仙桌上。
茶盏里的水溅出大半,落在名册上,晕开一小片墨痕。
“依我看,直接让大力、十二带着弟兄们去砸了他的盐仓!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张珂源!”
阿福伸手按住他的胳膊,指腹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腕上轻轻捏了捏。
“你忘了去年宁家纵火烧戏园的事?”
“那时若不是梁王殿下暗中派人送消息,咱们哪能那么容易抓住宁家的把柄,全身而退?”
他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满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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