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盐引,连知府都得让他三分。”
“听说还爱给旦角打赏,出手倒是阔绰,就是为人不怎么样。”
时念没说话,只是看着张万利往戏台前的太师椅上一坐,随从立刻递上杆镶金的烟杆。
他叼着烟嘴眯着眼,目光慢悠悠扫过二楼的雅间,在时念的窗口顿了顿。
那眼神像黏腻的油,在她身上的旗袍上扫了一圈。
他的嘴角勾起个油腻的笑,看得阿福又攥紧了拳头。
时念端起刚送上来的龙井,轻轻抿了口。
茶水的清香混着点南岸特有的海腥味,在舌尖漫开来。
“别管他,咱们看戏。
”她把瓜子碟往阿福面前推了推,眼神示意他“沉住气”。
阿福不情不愿抓起一把瓜子,却没心思嗑。
忽然,戏台两侧的梆子“咚”地响了一声,震得檐角的铜铃都跟着颤。
原本安静的茶棚瞬间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
楼下的张万利也坐直了身子,把烟杆往桌上一磕。
烟灰簌簌落在锦缎马褂上,他却浑然不觉,两只眼睛都直勾勾盯着戏台。
红绸被两个小厮猛地拉开,露出后面的戏台。
台板有些磨损,边缘还翘着块木皮,却被扫得干干净净。
先上来的是个穿青布衫的丑角,手里拿着块醒木,往桌上“啪”地一拍,尖着嗓子念白:
“话说那大原年间,江南有位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却是个苦命人——”
时念微微皱眉:
这开场的段子太过俗套,满是插科打诨的玩笑,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些讨好看客的油滑。
丑角下去后,锣鼓声忽然变急,弦乐也跟着起了调子。
咿咿呀呀的,带着股缠绵的哀意,像江南的梅雨,黏得人心里发闷。
阿福正想问这是哪出戏,就见后台转出个旦角。
她往戏台中央一站,水袖往脸上一遮,再移开时,眼里已含了泪。
“奴本是深闺里娇养女儿,谁曾想遇恶徒强抢婚配,爹爹气绝娘哭晕,只剩奴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唱腔是地道的南岸调,婉转得像溪水绕着山转,却带着股化不开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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