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望着桌上的空茶杯,指尖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单上轻轻敲着。
自己刚才说的话,半真半假。
关念慈对许止曦不是没心思,只是那点心思被“喜欢一个人该是平等的”这念头绊住了。
而她能做的,不过是搭座桥,让那两个别扭的年轻人,自己往桥那头走。
至于结果如何,她尊重关念慈。
“念姐,真要往宫里送奶茶啊?”
阿福凑过来,手里还拿着惠春留下的赏银。
时念点头,目光落在戏台中央的蝴蝶布景上。
“送,不仅要送奶茶,下次排新话剧,也给玉贵妃递个本子。”
有些关系,就像这奶茶,得慢慢煮,细细熬,才能恰到好处。
虽然她和玉贵妃的相识并不是十分愉快。
但……
冤家宜解不宜结,她如今已经得罪了不少人,没必要再给怡红院树敌。
饮下一口奶茶,她想起昨日关念慈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时,眼里的光既亮又怯。
那姑娘攥着奶茶碗的手指节发白,明明是鼓足勇气才问出口。
可提到七皇子时,语气里总藏着点说不清的犹豫。
“不对劲。”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
关念慈不是会怕“地位不对等”的人,不然也不会追在七皇子身后整整五年。
从梳双丫髻的年纪追到及笄,哪怕被宫人们暗地里笑话“痴心妄想”,也从没躲过半步。
可这次,她分明是退了。
不是赌气,是真的把目光移开了。
移到了狄英杰的身上,移到了怡红院的戏文里,好像那五年的执着只是场少女幻梦。
“念姐,女宾日的茶点备好了,吴婶问那奶茶要不要多煮些。”
阿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时念的思绪。
她放下杯盏,点了点头:“多煮些,今日来的小姐们怕是也想尝尝。”
阿福应着“好”,脚步在回廊上渐远。
时念望着窗外的海棠树,忽然笑了。
管她关念慈是真退缩还是假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