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得了,实在不行也不用那么勉强自己。”
总归婚后还是要回院里唱戏,不过是换了个屋子睡觉,身边多了个男人罢了。
时念凑到炕边细看,红绸上的金线密得不透光,针脚比戏服上的还扎实,连莲茎上的细绒毛都用银线勾了边。
吴婶还特意在嫁衣裙摆处留了块巴掌大的空白,上面用粉笔标着“海棠”。
正是流芝名字里“芝兰海棠”的寓意,可见吴婶的用心。
“温家那边今早遣人送了日子帖来。”
浅醉从桌上拿起张洒金红帖,递到时念手里。
红帖上的字迹娟秀,写着“卯时三刻过门”。
“他们还问咱们这边要备多少嫁妆,温老爷说温府的库房已经腾出来了,若是缺什么尽管跟他们提。”
“嫁妆的事,咱们自己备。”
时念取出一支玉簪,簪头雕着朵小巧的海棠,花瓣上还嵌了颗米粒大的珍珠,是她前几日特意让银楼打的。
“我已经让张珂源去绸缎庄挑了十匹杭绸,再添些首饰匣子、绣品摆件,定要让流芝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流芝猛地抬头,眼中盛满了不可置信。
她攥着衣角小声道:“念姐,我自己攒的月钱够……我不想再麻烦院里了。”
“傻丫头,跟我还说什么麻烦?”
时念把玉簪轻轻别在她的发间,指尖碰了碰她发烫的耳尖。
“你嫁入温家,不是去做小伏低的。”
“咱们怡红院出来的姑娘,嫁妆不能比旁人差,得让温家知道,你是被我们疼着长大的,他们得好好待你才行。”
“若是以后浅醉她们也嫁人,我也同样给这些东西!”
浅醉抿唇,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那句心里话。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
余生她只想跟在时念身边,帮她好好打理怡红院的事情。
正说着,阿福抱着摞红绸布从外面进来,棉鞋上的雪化在青砖上,晕出一片片湿痕。
他还特意把红绸裹在棉袄里护着,没让雪沾到半分。
放下红绸时,他还拍了拍棉袄下摆,笑着道:
“念姐,这是王掌柜让我送来的喜绸,说专门给流芝姑娘做盖头用的,还说祝姑娘新婚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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