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念忽然抬眼,目光落在李睿的脸上。
“是因为我鬓边的簪子,像她当年那支?”
李睿抬头,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素银簪上。
簪子上还沾着片小小的菊瓣,像当年苏婉嫁衣上不慎落下的刺桐花碎瓣。
“第一次在怡红院见你时,只觉得你和二妹苏昭很像,不仅是人,簪子也像。”
“同样的款式,同样的缠枝纹,甚至簪上的小字,都和她那支太像。”
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怅然:
“后来看你做了那么多,才惊觉,你们不止是簪子像,性子更像。”
当年一句玩笑的“苏门出烈女”在两姐妹和时念的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
“李贤……知道这些事吗?”
时念的声音轻了些,她想起李贤往日的骄横跋扈,倒有些明白李睿对这个儿子的冷意从何而来。
如果事实真如李睿所言,那李睿要护着她也就能说得通了。
“他?”
李睿的声音陡然冷硬,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他只当自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侯府公子,整日跟着狐朋狗友挥霍胡闹,哪懂他母亲当年坐在窗边刺绣时,每针每线里都裹着泪?”
远处传来阿福的吆喝声,他举着朵比脸还大的白菊,喊着要给时念编花冠,浅醉的笑声混在风里,甜得像刚酿好的桂花酒。
李睿望着那片热闹,沉默了片刻,忽然从袖中掏出个巴掌大的锦盒,轻轻推到时念面前。
锦盒是淡青色的,边角处有些磨损,显然是常带在身边。
时念打开锦盒,里面卧着支半旧的钢针。
针尖被磨得圆钝,针尾缠着圈褪色的青线,针鼻里的线头都挑得干干净净,显然是日日擦拭,保养得极好。
“这是她最后用的那支针。”
李睿的声音轻得像怕惊了什么,目光落在针上,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当年她绣李贤的襁褓,绣到鸟羽那针时,针尖突然断了。”
“她没舍得扔,一直收在首饰盒里。”
时念捏起那支针,指尖触到针身的凉意,仿佛还能感受到苏婉当年握着它时,指尖传来的温度。
“侯爷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