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犯已经锁定,是邻县一个叫『疤脸强』的团伙头目,专门接这种『脏活』。
我们已经发了协查通报,那边压力也大,人应该很快能抓到!上面领导对这个案子很重视,指示要办成铁案!”
没过几天,自治区国资委一位戴著眼镜、气质儒雅的赵调研员“恰好”来县里“调研矿业秩序”。
在听取匯报时,他特別仔细地翻阅了何柳伯当年申请矿点的手续文件(虽然简陋但当时也算合规),並温和而坚定地对县领导说:“资源开发要依法有序。合法经营者的权益,必须得到坚决保护。
对於这种恶性竞爭、暴力抢夺资源的行为,一定要严厉打击,形成震慑!这也是优化营商环境的关键啊。”
县里和镇上的空气仿佛一夜之间被过滤了。之前那些试图“调解”、暗示“各退一步”的声音彻底消失。
公安的抓捕行动雷厉风行,“疤脸强”一伙很快落网。地头蛇“马老六”的人像退潮一样从矿场周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何柳常再次回到矿上,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工棚里安静了许多,工头们规规矩矩。
何雨柱紧急调来的资金到位,拖欠的工钱一分不少地发到了工人手里,大家的眼神里重新有了活气。
那片差点易主的富煤层,重新稳稳噹噹地圈在“柳伯矿业”的界桩之內。
何雨柱坐在儿子病床边,看著监护仪上平稳的曲线,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私下交易,仅仅是通过大师伯那条线,轻轻拨动了体制內那根代表“规则”和“秩序”的弦,就让那些张牙舞爪的混乱和野蛮暂时退却了。
他轻轻握住儿子没打点滴的那只手,粗糙的拇指摩挲著冰凉的手背,低声道:“柳伯,挺住。矿,爹给你拿回来了。承功那小子…看得明白,该走的路,一步都省不了。”
窗外,银都的风依旧卷著沙尘,但何雨柱知道,这西北矿业江湖的第一道鬼门关,他们父子算是咬著牙,在规则的缝隙里,硬生生闯过来了。未来的路,依然崎嶇,但至少,手里有了盏灯。
何柳伯一直到91年春节前半个月才好利索回到柳伯矿业第一个煤矿,这几个月都是他四弟柳常帮他管理煤矿大小事务。
因为某些传闻,柳伯矿业的种种“有实力”,“有背景”什么的小道消息在柳伯煤矿附近几个县广为传播。
於是柳常管理煤矿倒没有听说再有不长眼的人来当这显眼包了。马老六可不止是打砸抢的问题这傢伙手里沾了血。
还有这个案子根子上是肖公子报的警,传闻口外镇的肖公子和这位挖煤的何老板是几十年老邻居。
所以柳常管著管著也想入一股。后面兄弟俩商量了一下,柳伯也就同意了,柳伯两兄弟初期因为似是而非的传闻,站稳了脚跟,两兄弟一个主外一个主內倒是因缘际会把柳伯矿业慢慢做了起来,不过处在这个野蛮生长行业里两兄弟都已经算很乾净干事业了。
不过每年都会有矿工因为意外去世,这些都是需要赔付的,一条人命3-5万块。
而承功反映的情况,肖镇去他霍叔叔家蹭饭的时候也提了一下,国家相关部门已经在著力调查,准备整顿后放开矿业开发,不过准入门槛会比以前更加正规。